第223章(1 / 2)

长公主在?方才抄就的佛经之中抽出一页,忽而点了她的名:“容锦,再?为我做件事吧。”

容锦不明所以地抬头,谨慎道:“长公主有何吩咐?”

长公主慢条斯理地将那页纸折了起来?,示意她上前:“将这个带给沈裕 。”

隐约的猜测得以坐实,容锦心下叹了口气。

在?长公主毫不避讳之时,她就知道,这位召自己来?的目的没那么?简单,八成与沈裕脱不开干系。

容锦甚至懒得大?惊小怪,又或是装傻充愣,毕竟以长公主的地位,怕是早就将她的身份查了个底朝天。

她接过那页轻飘飘的纸,福了福身:“长公主若是没别的吩咐,奴婢就告退了。”

天色不早,长公主府派了马车送容锦回家。

说?来?也巧,才在?别院门口下了车,恰巧遇着从宫中回来?的沈裕,打了个照面。

沈裕认出马车上的纹饰,若有所思。

容锦裹着毛茸茸的披风,兜帽上的一圈风毛遮了大?半张脸,含糊道:“长公主府有桩生?意,师父遣我去了一趟。”

沈裕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挽着她的手,相携入内。

直到?进了听竹轩的门,容锦才将袖中揣着的那页纸给了沈裕,又三言两语讲了白日?的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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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虽没明说?,但留我下来?,想必也是为了传与你听。”

容锦捧着盏茶在?暖炉边坐着,热汽一熏,困意倒是先上来?了,掩唇打了个哈欠。

眼?中盈了雾气,映着灯火,水光潋滟的。

沈裕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后,便没移开过。直到?容锦莫名其妙地看回来?,这才低低地咳了声,展开那页纸。

黄蘖染就的藏经纸上,半是工整的佛经,半是笔锋凌厉的行书?。字迹相差甚远,无声地昭示着主人的心境。

沈裕早有预料,大?略扫了眼?,漆黑如墨的眼?瞳中满是凉薄的讥讽。

容锦对这些?宫闱秘事并无多大?兴趣,见此,还是打起精神关?切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沈裕信手将那页纸递到?她眼?前:“谈不上好坏,是些?旧事罢了。”

容锦并没接,就着他的手逐字看过。

早前听沈裕提起长公主的旧事,她已猜了个六七成,可真到?此时,还是难免唏嘘。

倒真是应了那句,天家无父子、无兄弟。

也无怪长公主会衔恨至今。

清醇的茶水此时都?令她品出几分涩然,容锦无奈地叹了口气,由衷地感到?困惑:“权势这种?东西,当真有那么?诱人吗?”

于有些?人而言,为了这两个字,仿佛不惜践踏一切。

这问题问得着实天真,透着几分傻气。

沈裕笑了声,被容锦横了一眼?后,又改口道:“早些?年,我也曾如你这般,反复思量过。”

容锦仰头看着他:“后来?呢?”

“后来?便懒得想了,”沈裕用那藏经纸在?烛心引了火,看着姜黄色的信笺被血色的火舌吞噬殆尽,一哂,“人性?如此,对此趋之若鹜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他自己已不是什么?干干净净的人,也不再?论?什么?是非对错。

归根结底,弱肉强食罢了。

容锦看着炉中星星点点的灰烬,迟疑道:“长公主将此事告知于你……”

“山雨欲来?,她是个聪明人,嗅出苗头不对了。”沈裕话锋一转,又道,“不是什么?要紧事,先用饭。”

外间已经摆好晚膳,皆是她喜欢的菜色。

容锦专心致志地忙了大?半日?,身心俱疲,一时并没什么?胃口,只盛了碗莲藕排骨汤小口喝着。

沈裕看在?眼?里,不由得皱了皱眉:“长公主邀你何事?怎么?累得这般疲倦。”

“缝补了件旧衣,”容锦托着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