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酥的饼干入口,陈路生下意识地咀嚼。
林重伸手抹掉陈路生嘴角的碎渣,手臂勾着陈路生的脖子,将人带得栽倒在床上,他搂着陈路生,自己安然地闭上了眼睛,“我睡觉了。”
陈路生:“?”
若不是林重真的很快就睡着了,陈路生真要怀疑林重是故意的了。
后半夜,林重睡得很沉,陈路生则完全睡不着,搂着林重,干瞪着眼,林重睡觉偶尔还动一下,翻个身,蹭一下,闹得陈路生更是睡不着了。
时间似乎倒退了回去,他们站在碎裂的冰面上,脚下是裂成一块一块的浮冰,往下看是清澈的湖水,清澈到一眼便能看见湖底的不堪。
谁知道冰什么时候会化掉,林重觉得自己没有愚蠢到和陈路生牵着手,等冰化了,然后两个人抱在一起掉下去淹死。
事实上他确实没有,因为他在天马行空地想造一艘船。
实在荒唐且愚蠢,林重想。
可是怎么办呢,陈路生就要在这片湖上等着淹死。
林重解开陈路生手腕上的绷带,伤口比昨天更严重了,已经感染化脓了,那种抽动人神经的微弱痛感从尾椎骨上攀上来,林重于心不忍地别过脸去,深呼吸了几次,又扭过头来,给陈路生重新清创。
再这样下去伤口会溃烂的,时间在逼着林重做选择,逼他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