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问过自己,我爱上她什么。这真是个很奇怪的问题,爱她的眼睛,犹如深潭之水,望之如要把人淹没至头顶般无法逃离;爱她一些小的行为,比如她感冒咳嗽的hih总是把头转向无人的方向;爱她有时很让人无语的蛮横,比如她在餐厅看到我被无聊的客人纠缠的时候会那么义愤填膺,眉毛一甩,和被人据理力争。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还是一只争强好斗的狮子,只是当老板告诉我,这个女生,你好好管教的时候,我笑了,然后理直气壮地把娇小的她拉到我身后,是的,我想保护她,就算明真的我与她会有很多的波折,我仍旧想要试一试,我说,我不干了。
“我支持你!”她对着回头的我笑,然后越过我的肩膀,把头探到前方,“听到没有,我们不干了。”
这就是她,那个让人不自觉想爱她的女生。
陈芹,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或许你知道,可你知道我是自卑的吗?当我看到你的笑,当我看到你那么自我的生活,当我看到你幸福的态度、美丽的未来,我却退缩了,我自卑了,因为我的人生从来不是美好而幸福的。
我的记忆力没有父亲,只有母亲,你见过的,那个善良的女人,她在父亲快要抛弃她的时候,没有怨言,却在扶起锒铛入狱之后含辛茹苦养大了我。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其实很恨很恨那个男人,可为了我妈,我不恨了,甚至我还期待着他赶紧出来,好好抱抱我妈,那个等了他二十年的女人。
你曾问过我,我爸怎么进去的,我怎么开口呢?他做的事情连我都觉得是奇耻大辱,我不屑提他,我看不起他。我称他父亲仅仅是因为我妈,有时我也在想,哪天我妈不在了,那他也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任何东西。
陈芹,你懂我吗?我问我自己,何时我才能鼓起勇气,告诉你我爱你呢?还好,老天给了我机会,隔着那个淡淡的玻璃窗,我看到你哭了,也笑了。阿妈说爱一个人要用做的而不是用说的,所以我用手语告诉你,我爱你,我用口型告诉你,我爱你,我知道,你接受了。
那时的你,和那时的我,都哭得和孩子一样。
可这一切来得太不真实了,我甚至不敢拉着你的手,我知道,你在刻意地迎合我,我忙的时候,你从来不打扰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短息问我吃了没有。我打工的地方,总是可以不经意地看到你的身影,我知道,你是故意路过,可你却总是笑嘻嘻地装出一副偶遇时惊讶的表情,真是傻得可以!
每个月,我喜欢喝你一起出现在海边,听着海浪搏击的声音,吃着汉堡,喝着可乐,想想,除了这些,几乎每次吃饭你都要求与我AA制,这么看来,我似乎是最不用花钱的男朋友了。
那段生活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我固执地认为你和我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如果你没有提议去酒吧,如果我坚定地摇头,或许我仍旧将如此认为,可毕竟我们去了。
当我从警局出来,当我看着你和另一个男子搭上的士离开时,我知道,你其实不属于我的世界。是的,在我第二次在监狱看到陈朝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他们给我的,你来还。
番外二 圣诞
“干吗呢?”当陈朝甩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的自家老婆。
雪白色的浴巾披在肩上,左手揽过她的腰际,柠檬味道的沐浴露发着那般清淡的浓郁。把老婆的身子轻轻拉近自己,今天很难得。他们能够独处,自从小家伙出生后,他们几乎没有空间做做两个人该做的事情。
陈芹任由陈朝摆弄,头轻靠着他的肩膀,一切显得那么自然、随意,直达那股香香的气味传来,才忍不住摸摸鼻尖。
“陈朝,你追过我吗?”陈芹突然一个起身,仿佛是思考到某个重大问题一样,眼神凌厉地望向身边的丈夫,“我们这样是不是没有恋爱过?我怎么会答应嫁给你?”
陈朝撇了撇嘴,没好气地抚摸着自己老婆乌黑的秀发。
陈芹翘着嘴唇,表情比刚才还严肃,“陈朝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