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说些什么吧,就见袅袅已经放下她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摊在一边椅子上摇头,似乎是在否定某种观念,“不可能啊,不可能,你要是关系户,之前会住地下室?”
的确是不太可能,可这三个字,确实也是让当时陈芹微微楞了下,足以勾起某种回忆。
那是刚到北京的半年吧,那时的她还真的住在地下室,和好几间的人共用一个卫生间,合用一个炉具,同闻着一种叫做发霉的味道,那些同是飘的人都喜欢叫她煎蛋公主,因为她的晚餐都是清一色的稀饭配煎蛋。
一个碗里磕上两个蛋,加点盐巴,味精,酱油,再掺点水,打散了后放锅里一煎,来回翻炒几次,出锅时,黄色的表皮,泛着油光,可吃起来软软的,很像家乡的豆花,那种感觉,好像一下就回到了小时候。那时一定是某人在翻弄锅铲,她在旁边添乱,抓着一大把的葱花,就等在最重要的时候,五爪一张,在锅里天女散花。
他说这是最重要的一道工序,蛋好不好吃,就在这个点上,可她现在却刻意忽略,随便翻翻,起锅时一样香飘走廊,每每引的隔壁的人闻香而至。
如今呢,再回首,似梦似幻。
可是还好,她遇到了一个伯乐,就是那个整日休闲装扮,很不像上司的晋曲阳。
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是他把她带到了这个公司,告诉她,北京,还是有爱的。
只是当自己决定要离开时,他却也已经为她准备好了车票,仿佛是洞悉了她的决定般。
(下)
北京,
烟花三月依旧显得冷意。
窗外,几日不见的雨水纷至沓来,一点一滴的拍打在玻璃门上。
口中的烟缓缓的呼向被雨水打击的玻璃,然后反弹,扑在自己的脸上,渐渐晕开。
他背对着自己的下属,面色凝重。
“晋总!”
身后低低的话音传来,让原本还处于发愣状态的晋曲阳赶紧回过神,伸手把鼻梁上的眼镜推了推,恢复了一惯的老板对下属的场景。
刚才,他把她叫进来,却不发一语。
想了一下,陈芹还是先开了口,“找我有什么事吗?”
“恩,有事!”他绕到办公桌后,坐下,相望,“陈芹,你最近表现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