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炕,还有给她们两人提前准备出来的两套被褥。
李红梅叫阿雀的相貌吓了一跳,细端量阿雀一回说,“眉眼都不错,就是这胎记可惜了的。”至于阿圆,李红梅到底年纪大,见识广,说,“这必是小时候生病落下的,以前我在州府见过,也是个好端端的女孩子,高烧不褪,烧到最后抽疯吐白沫,后来就落下了残疾。”
白木香嗑着瓜子,“七叔也这样说。”
“怎么挑了这么两个丫头,一个残废一个丑。”
“看人哪能光看外表,她俩都是特能干的。她俩都不容易,现成买人往哪儿买去,倒是孤独园里现成一些,还不用花钱。”
想到能省钱,李红梅也就不说什么,继续缝起手里的针线。白木香拉过石青色的衣料子,说,“又给裴如玉做衣裳哪?你也给我做一件。”
“去去,什么都要有你。”李红梅悄悄告诉闺女,“这件是给七叔做的。我看他的衣裳都是鸦青绀青墨灰类的颜色,死沉沉的不鲜活,给他做件儿鲜活的,开春穿。”
“娘,你俩怎么样了?”
“等着瞧好吧。”
李红梅一副十拿九稳的模样,白木香抓一把山芋干放到炭盆的铁丝网上烤,烤出一层子山芋甜香。
第64章 智慧
初八衙门开工后, 裴如玉叫着余主簿就开始商量修城墙的事。
修城墙自是好事,余主簿担心的是县里银粮不够, “去岁有一笔县尊太太那里的商税入账, 填补了衙役班另外赏赐的月钱, 还有衙门里伙食、衣物、平常等琐碎开锁, 孤独园那里的账, 算下来衙门依旧是入不敷出, 修城墙征徭役便是,倘是县里出钱, 实难支撑啊,大人。何况, 咱们再供应伙食,每天粮食上千斤, 这一笔钱也无出处。”
“我那里还有一些钱, 可以顶一段时日。再有不足,我向太太借贷一些。先撑过一段时日,再有县里士绅, 不知他们可愿捐一段城墙,我先请太太捐十丈。”
余主簿哭笑不得, “大人您这有用钱的事先叫太太出钱, 小心太太生气。”
“咱们这并不是修筑城墙,说到底, 是修补。别的我还不担心, 城南有一段是坍塌了的, 这一段勿必先补好。老余,咱们县一日较一日的热闹人多,大家伙儿日子好了,咱就要操心县里安危的事。北疆地广人稀,沙漠里悍匪出没不是稀奇事,先把城墙修好,以后大家伙睡觉也踏实。”
“不如征徭役。”
“一则征徭役没有开春正春忙的时候征,二则徭役征上来,百姓们磨洋工,咱们这里管严了落个凶暴名声,管松了谁认真干活。倒不如募工,给些钱粮,按工入账,咱们监管严些,有些刁民不愿意干就换老实的来看,也不缺他们那一两个。”
余主簿看县尊大人心意已定,他无甚背景,才会在月湾县做官,思量自县尊大人到任后,县里的确是越发热闹,何况,县尊大人状元出身,比自己有见识有才学是一定的。余主簿便和裴县尊具体前几天起修城墙的事宜,先贴出告示。
以往县衙的告示无非就是征粮征丁,现在则是五花八门,县衙的告示用大红纸贴正中,每天早中晚有人念三遍,这是因时下大部分人不识字的缘故,倘不念出来,许多人便是见着告示也不知上头写的什么。
其他的告示有诸如县里收粮食,县尊太太的织坊招女工,收棉花的事,也有裴大夫收药材的事,再有县里哪家大户要买什么东西,也会贴到上面,还有人想出售什么,一样会贴上去。红红绿绿、热热闹闹的告示们,挤了一堆。
由此县里还衍生出了一个职业,念告示的人。
县衙的告示有衙役一天三顿出来念,旁的告示可没人主动念,就有县里一户落魄秀才,说是秀才,这人不是秀才,他死了的爹曾是月湾县唯一的秀才。这人文不成武不就,平生只会花钱不会挣钱,爹一死家就落败了,现在家里全靠媳妇撑着。
如今倒是有个新差使,这人识字,就每天到衙门口告示牌那里一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