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又重新开了瓶啤酒，两个人没再说话，只是一起喝酒吃着烧烤。

烧烤店外的街道渐渐安静下来，冬夜的寒意透过窗户渗入，却让人感到格外清醒。

一瓶接一瓶都没有醉意。

乔诗雨说的没错，或许他大家都该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了。

……

一个月后。

大年三十，沈辞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

助理抱着年度报表走进来，开始汇报整体数据。

“沈总，这是今年度的财务汇总，第四季度并购案的盈利比预期高出18%，整体非常不错。”

沈辞坐在办公桌前，望着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眼神有些落寞。

第25章

底下的街道早已挂满红灯笼，行道树缠着闪烁的灯带。

他看向助理，声音温和：“知道了，今天是大年三十，这一年辛苦了，你也早些回家过年吧。”

助理愣了愣，刚转身要走，又被沈辞从身后叫住。

“年假之后回来，帮我通知各个部门将所有项目审批权交给沈伯伯和萧崇打理。”

助理迟疑着问：“那您呢？您去哪儿？”

沈辞抬起头望向窗外的远方。

“我要出一趟远门，回来的时间暂定。”

助理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沈辞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目光落在桌角的那张旧照片上。

还是温暖追悼会上捡到的那张照片，里面的人笑得灿烂，仿佛世间没有任何阴霾。

他伸手拿起照片，指尖轻轻拂过温暖的面容。

窗外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远处传来零星的鞭炮声，新年的气息扑面而来。

沈辞将照片放回原处，站起身走到窗前。

只见对面商场的大屏幕上，正跳动着新年倒计时。

他推开半扇玻璃窗，欢乐的音乐声便顺着冷风灌了进来。

“三，二，一……新年快乐！”

天空倏地划过一道橘红的流星，紧接着烟花轰然炸开，细碎的雪沫混着光屑簌簌飘落。

烟火的霓虹映在他脸上，风卷着雪粒子打在颈间。

他望着漫天绚烂，低声道：“温暖，新年快乐，下雪了。”

话音刚落，一阵穿堂风猛地刮过，将办公室桌上的年度报表吹落在地。

他来不及关窗，弯腰去捡时，发现风正将报表翻到夹着便签的那一页。

里面误夹着一张空白的明信片，是《褪色情诗》的封面。

上面映着一句台词：

“沈辞，新年快乐，下楼一起看雪好不好？”

他的心脏猛地一震。

窗外的风又吹了进来，他又想起电影里那个和温暖长得很像的女孩说的话。

“温暖姐说，她死后想化作风。”

沈辞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盯着那张明信片，喉咙发紧。

“暖暖是你回来看我了吗？”

片刻后，他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冲出了办公室。

走出电梯的一瞬间，漫天的雪花扑面而来，落进他棕褐色的瞳孔，一阵冰凉。

他低下头，不远处的广场上有对情侣正随着音乐跳起了舞。

今年的雪真美啊。

看着漫天纷飞的雪花，思绪将他带到八年前的平安夜。

“阿辞，今年的雪真美啊。”

眼前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望着他，离他仅仅不到三十厘米。

发梢落着的雪粒子在路灯下闪着光，和她的眼睛一样明亮。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冻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