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来电号码,神色微变接起:“南老,你找我?”
“星泓这会闹着不肯进手术室,非要见你和樱樱一面,你能来医院一趟吗?”
电话里老人语气沉重:“星泓这次手术风险大难度高,能不能下得了手术台都是未知数。”
“你就看在我保住樱樱性命的份上,来看他一眼。”
想到南老身体不好,安书禾无奈点头:“行吧,我马上过来。”
“不过,这是我和樱樱最后一次见他,请您帮忙劝劝南星泓,让他放下执念,不要再纠缠我们了。”
“我会劝他的,你放心。”南老道。
安书禾带着女儿赶到手术室门口。
见走廊上的气氛沉重而压抑。
坐在病床旁边的南老脸色灰败,他身后的延妍母女哭红了眼睛。
看见她们,延小朵眼里的嫉恨一闪而过,换上乖巧之色跑过来道:“樱樱,你可算来了,快跟南爸爸说句话,他等你很久了。”
“樱樱。”
躺在病床上的南星泓伸出手臂在空中摸索,有气无力道:“到爸爸身边来。”
樱樱犹豫了几秒走过去,站在离病床一米远的地方,语气冷淡:“叔叔,你要跟我说什么?”
“乖女儿,再过来一点儿!”南星泓语气微弱:“我想跟你和妈妈合影,可以么?”
“你从小到大拍了16套写真,全是你和妈妈,没有我。”
樱樱沉默许久道:“对不起叔叔,我只想和爸爸妈妈一起拍照片,不想和陌生人一起。”
“陌生人?”南星泓语气失望的低着头:“樱樱,爸爸都要进手术室了,你都不肯给我一点安慰?”
“你以前很爱我的,我每次回家都跑来给我拿拖鞋,你还偷偷在舞蹈房写了一整面墙的爸爸!”
“叔叔,我给过你三次机会,可是你都错过了。”樱樱侧头看向一边:“第一次,我肺炎高烧需要紧急做检查,你为了延小朵的一声咳嗽要插队。”
“第二次,你劝我让出四小天鹅领舞的位置给延小朵。”
“第三次,我被困更衣室柜子里那日,昏迷中我求你别走,你最终还是走了。”
“叔叔,树叶不是一天变黄,我的心也不是一天变凉的。”樱樱拉着安书禾的手离开,没有回头:“你永远都不可能捂热我的心了,放弃吧。”
“我和妈妈不会回来了,你保重。”
“樱樱!”
“书禾!”
南星泓撕心裂肺的吼着,而她们坚定的大步远去,始终没有回头。
孩子清脆的叫着白爸爸,痛的他眼泪大颗滚落,滴湿了手背。
原来被在乎的人抛弃是这么痛。
痛的他快要发疯。
转瞬,他的眉眼染上疯狂:“不管十年还是二十年,只要我肯努力挽回,就一定有成功的一天!”
“我一定要活下来!”
22
接下来数日安书禾没有见过南星泓,直到樱樱生日宴那天。
安书禾和女儿刚走到会所门口,就被从天而降的花瓣雨给洒落全身。
樱樱抬手接住洁白的栀子花,冲白霖笑道:“谢谢白爸爸的花瓣雨开场,我很喜欢。”
“樱樱,花瓣雨是我给你放的,喜欢吗?”南星泓捧着栀子花束拨开人群里走上前,神色温和:“樱樱,祝你生日快乐,爸爸还给你准备了一个生日......”
“不需要。”樱樱脸上笑容消失,不等他说完就进了会所。
安书禾跟着女儿往里走,余光瞥见延妍来找南星泓嗓音悲凉:“星泓,你就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去陪小朵过生日吧!”
“她很爱你,也很想你。”
“我没空。”南星泓语气冰冷。
安书禾望着这一幕,恍惚中好像看见自己在求他陪女儿过生日。
只是今天求他的人变成了延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