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口无言。
「就这么……怕我?」
入耳的声音带了几丝委屈。
这还是我头一次在周砚脸上看到忧伤的表情。
我怔了怔,还算有自知之明,短短半个月,怎么可能让这黑道大哥成恋爱脑?
打入内部了解一番后,我倒是没这么怕了。
实话实说:「是,我想离开,周砚,你放我离开吧。」
话落,周遭却安静了。
周砚直勾勾盯向我,就在我以为他要打人的时候,他嘴角轻扯,哂笑一声。
坐落在身后的长椅上,双腿大剌剌岔开。
神色透着几分浪荡不羁。
「那就过来,把我亲爽了,我或许会考虑一下。」
「……」
17
周砚是个骗子。
第二天醒来,他早已不在房间。
桌面只放着他留下的便笺。
他让我这几天好好待着,不要乱跑。
这句话,从我来庄园里面,他就说过不止一次。
整得我好像要出什么意外似的。
我气死,想再去撺掇林烟,走到半路,许久没联系的许齐忽然给我发信息。
他问我和周砚什么关系?
我想起周砚派人揍过他,没打算理他的,直到他打来电话。
语气讥讽:「没想到啊许姿你居然如此恋爱脑,这是忘记你父母是道上人害死的?」
我脚步猛顿。
盯着聊天界面,内心渐渐荡起了涟漪。
我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我父母,只听爷爷说他们是被害死的。
年长了点儿,就从后奶口中,听说是道上人所为。
爷爷让我不要鸡蛋碰石头,时过境迁,我只记得我是个孤女。
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要无厘头地赖上周砚?
我有点好笑:「许齐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家的事儿了?」
「当然是我知道了些消息,你要感兴趣,明天两天就在碧湾庭见。」
说完,没等我反应就挂了。
啧。
他不会是想制造紧张感吧?
无语。
我都不稀得鸟他。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当晚,我就梦到了我爸妈。
梦中烟雾缭绕,看不清脸,他们死亡的惨状却深深印在我脑海。
真实又悲怆。
我是被吓醒的,浑身冒冷汗,胸腔剧烈起伏。
我摸了摸额头的虚汗,一双有力手臂揽过我的腰。
「做噩梦了?」耳边的声音温润。
我回头便对上了周砚那似坠星辰的眼,心口蓦地一酸。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表面无拘无束,实际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多么没安全感,多么缺爱。
希望在每个打雷的深夜,每个噩梦醒来的清晨,能得到一个拥抱。
却从不敢奢望。
而在此刻,所有幻想具象化。
眼底蔓延涩意,我慢半拍地回抱周砚,轻轻嗯了声。
自己都没意识到撒起了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