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茶碗中漂浮着的茶叶,心情难以言说,妧修仪怀孕不能饮茶,陛下还把这般好的茶叶往长乐宫送。
再看长乐宫的布置,看似雅致低调,可处处透着奢华,便是李贵妃宫中也不过如此。
田充媛眸子暗了暗,招惹上正得圣宠的妧修仪,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故而原本打算稍坐再离开的田充媛,因为自己思想的转变,硬生生的坐到申时,等着云容起身后当面赔罪。
云容看着态度摆的极为谦卑的田充媛,又听到四公主被陛下惩罚,就没计较下去:“田姐姐客气了,既然四公主已然知错,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谁让她不是个喜欢记仇的人呢,就是这么心善。
田充媛舒了口气,笑意真诚了几分:“姐姐就知道妧妹妹大度。说起来当初姐姐第一次见妹妹的时候,还是在明粹宫,那个时候姐姐就知道凭借妹妹的才貌,得宠是早晚的事儿。可是叫姐姐猜中了。中秋那日妹妹顺利献舞,得了陛下青睐,自此可不就苦尽甘来了。”
看似田充媛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奉承的话,可内里极含深意,云容的注意力就放在了田充媛咬紧的顺利二字。
见云容若有所思,田充媛达到了目的,也不再继续叨扰下去,就提出告辞。
云容一手搭在小腹上,一手摸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样子:“田充媛话里有话。”
张嬷嬷刚点头,张姑姑就端了碗血燕进来,张嬷嬷顿时咽下了口中的话,先服侍着云容吃完补品,才继续刚才的话题:“田充媛说娘娘顺利献舞,莫不是想提醒娘娘什么?”
妧修仪是为什么得宠,她也是清楚的紧,不过其中内情就不知了。
青音也道:“当时娘娘曾吩咐奴婢注意着,以防安充容使坏,可到了最后奴婢也没发现安充容的人使绊子。”
云容原还拿帕子按着胸口,因为不喜欢血燕,心里作用搞的自己一副想吐的样子。
青音这么一说,云容瞬间来劲儿了:“难不成田充媛是想说,本宫能得宠,还有她的一份功劳在里面?”
青音紧跟着道:“她特意说了似是而非的话,是想挟恩图报?”
云容冷笑:“大白日的做什么梦呢?田充媛也太善于钻营了点儿。”
即便真如她们猜测的那样,田充媛帮了她,可她当时的目的也不是纯粹的,而那件事过了大半年,如今又在她面前暗示这件事,目的更是不纯,她是傻了才会接田充媛的招,还是哪儿凉快待哪儿吧。
青音狠狠点头:“没错,做梦。”
然后云容和青音直直的看着张嬷嬷,似乎是想要让张嬷嬷也表态。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看的张嬷嬷一愣一愣的,半晌,张嬷嬷噗嗤一声笑出来,也跟着加入吐槽:“做梦。”
云容心情好了,脸上笑容就多了,她虚虚的靠着迎枕,吩咐张嬷嬷:“对了嬷嬷,本宫这两个月没有见过贤妃,贤妃的日子应该过得还不错吧?”
杨贤妃就是一条阴狠的毒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在阴暗处咬你一口,云容差点把命填进去后,就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张嬷嬷表情无奈极了:“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
云容闻言,不满的哼哼:“要不是本宫腹中这个孩子更重要,本宫才不会叫贤妃有舒坦日子过呢。”
话落,她不放心的叮嘱:“不管贤妃如何,本宫要嬷嬷死死盯住她以及她身边的宫女,稍有风吹草动,本宫都要知道。”
虽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这个道理,但杨贤妃这个贼,云容还非得严防死守的防着。
张嬷嬷还没出声,云容想起上午的那只猫和四公主,又补充道:“大公主和四公主都要盯着。”
杨贤妃可是最擅长借刀杀人的。
见云容不用人提醒就知防备,张嬷嬷老怀欣慰:“娘娘放心,奴婢既然忠于娘娘,就定然会护您周全,为您保下皇嗣的。”
不怕妧修仪草木皆兵,就怕妧修仪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