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修仪的这胎一直都是你在保的,你瞧着妧修仪的脉象如何?”
白太医没说话,看了余下的人几眼。
过了一小会儿,右院判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也点头道:“许是妧修仪受惊过度,以至脉象混乱不堪,但本官看着,龙胎可保,至于其他的,事关妧修仪的身子和皇嗣,还是白太医下决断吧。”
他的医术不低,不然也不会坐到了右院判的位置,妧修仪脉象不对他自然能看出来,只是却不愿趟这趟浑水,毕竟没好处又容易得罪人。
白太医这才点头:“既然大人都这样说了,那下官就托大了。”
搞定了太医院的一群老家货,白太医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大半。
剩下的一半,就是要应付陛下。
白太医神色紧张,无视了身后一群同僚盯着他后背的目光,低声禀报:“陛下,妧修仪娘娘受惊过度,又被猫扑倒,以至脉象混乱,胎像不稳,但却无小产之危,只需好生调养一月,便可恢复泰半。只是......”
戚晟眉眼未动,薄唇轻启:“只是什么?”
白太医低着头,看着眼下地毯上的花纹:“只是妧修仪这胎怀的惊险,因时常动胎气,养的并不是很好,恐怕待分娩后,皇嗣会先天体弱。”
若仅仅只是动胎气,就算查出是杨贤妃所为,看在三公主的面子上,戚晟最多贬了杨贤妃的位份,并不会惩罚的太严重,可要是因此导致皇嗣日后一出生就先天不足,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白太医说完,脑子里想着妧修仪交代的话,不禁感叹,如此心性,也亏得他早早的就投了妧修仪,不然还不知道会便宜了太医院哪个呢。
话落,戚晟倏地用力,拇指上的玉扳指发出细微的咔的一声,断成三块儿掉落在地上。
他咬着牙,不可置信道:“你再说一遍?”
妧修仪腹中的孩子,是他抱了极大期望的孩子,可如今白太医却告诉他,这个孩子可能会像大皇子那般,整日药不离口?
白太医紧绷着心神,自是不会傻到再重复一遍,他可怕陛下一脚朝他踹过来,到时他不得在床上躺半个月啊?
青音跪在地上,见状,紧跟着哭了出来:“陛下,求您为娘娘做主啊,娘娘只是路过那里,谁知就被猫给扑了,可是怎么会那么巧,那猫早不发狂晚不发狂,偏偏等到娘娘路过才发狂扑了出去......”
青音的哭诉一字字的敲进戚晟的心里,谁知她还没哭诉完,就听陛下一声含着怒气的低声呵斥:“闭嘴。”
戚晟下意识的往床榻上看了眼,见云容眉头紧锁,面容似是很痛苦的样子,戚晟伸手抚平云容眉心的褶皱,起身往正殿去:“太医院商量个方子去煎药,留下两个人照顾妧修仪,剩下的人出来回话。”
跪久了的张嬷嬷艰难的起身,指了没有跟出去的桑桃留在寝殿,自己和青音去了正殿。
说来也巧,戚晟刚坐在正殿主位上,还未开始具体问话,魏皇后就带着后宫众人以及五位公主到了。
魏皇后害怕妧修仪真的出什么事,所以一进来行了礼,就先问妧修仪的情况:“妧修仪和皇嗣怎么样了?”
戚晟摸着原先拇指上戴着扳指的位置,没有要回答魏皇后话的意思。
张嬷嬷眉眼带着哀伤:“回皇后娘娘,我们娘娘动了胎气昏迷不醒,目前并无大碍,只是太医说,小皇子或许会先天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