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置信:“陛下,臣妾冤枉,这上面写的都是假的,臣妾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您是了解臣妾的啊。”
戚晟一只手按着肿胀的眉心:“朕原以为朕是了解你的,可不论从前还是现在发生过的事情,无一不是在朕脸上狠狠扇了一个巴掌。朕在前朝战功赫赫,知人善用,从未走眼,然而却从未看清陪伴了朕多年的女人。”
“朕一时竟是分辨不出,是究竟是朕太过无用,还是你太会伪装,骗了所有人。”
他的话伴随着雷电,直直的劈到了杨贤妃的心坎儿上。
杨贤妃泪眼朦胧:“不是这样的,陛下您相信臣妾,时芸是臣妾母家安排进来的人不假,可是臣妾从来都没有叫时芸做过这样的事,她是月儿的贴身宫女啊,臣妾又怎么会利用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正是因为伺候了戚晟多年,所以杨贤妃的听得出戚晟话中的冷硬和坚信,他坚信这背后的一切都是自己指使的。
而杨贤妃不甘于认命,故而把三公主抬了出来,希望能用三公主软化戚晟的态度。
若是杨贤妃没有利用三公主的心思,戚晟或许还能平静的再和杨贤妃说两句,可杨贤妃偏偏提了,戚晟一下子就压不住胸腔里憋着的怒火,抄起手边的茶盏就照着杨贤妃砸了下去。
“你还有脸提起月仪,纵使李贵妃嚣张跋扈,但她也从未利用过贞仪,田充媛出身卑微,也能为了婉仪屈膝弯腰赔罪,可你呢?”
瓷器砸在杨贤妃的额角,鲜血争先恐后的顺着脸侧蜿蜒流下,打湿了淡青色的面纱。
杨贤妃身子一阵晃动,再也维持不住不屈的身姿。戚晟的话就像是一根根针,不断的扎进杨贤妃的心里。
是啊,她究竟做了什么?
她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在陛下心里,她竟然连李贵妃都不如。
为了自己的私欲,打着为女儿好的名义,实则利用女儿掩护自己做下一件又一件丑恶之事。
戚晟满脸嘲讽,又掷地有声的扔下了几个字:“你不配做月仪的母妃。”
败坏自己女儿的名声,这不是一个人母该做的事情。
又是一道天光劈了进来,杨贤妃失魂落魄的抬起头,正好看到了戚晟脸上的嘲讽,她自嘲的笑了起来:“陛下说的对,臣妾不配,是臣妾对不起月儿。”
戚晟不愿再看他,起身走到窗前:“你对不起的不止是月仪。杨氏,你回去吧,看在你服侍朕多年的情分上,朕会给你留一分体面。”
时至今日,戚晟连贤妃的称呼都不愿意再说出口,以杨氏称之。
杨贤妃张了张口,想问戚晟要如何处置她,却发不出声音来。
跟着引路宫人走到两仪殿门口时,杨贤妃突然回头,贪婪的看了眼戚晟的背影,她毕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可自今日往后,他们便再也回不去了,即便再见,也不是当初的陛下和贤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