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了口, 戚晟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的水珠, 沉声道:“贵妃如此坐立难安, 连个午膳都叫朕用不安生, 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李贵妃听出戚晟话中的不悦, 忙起身跪在戚晟身旁,把那通房的事儿给说了:“贞仪到现在闷在屋子里上伤心着呢,淑宁长公主如此打贞仪的脸,岂不也是不给陛下颜面,求陛下替贞仪做主。”

贞仪从小就贴心懂事,她见不得贞仪难过,更见不得贞仪在这种事上被陛下忽视,故而哪怕是舍了脸面,当着魏皇后的面儿,李贵妃也豁出去了。

魏皇后一听,立时轻笑道:“本宫还以为是何事,值得贵妃如此,贵妃放心,这事儿陛下和本宫已经知道了,必不会看着贞仪受委屈的。”

这话魏皇后说的可不假,通房一事一大早传的京城人尽皆知,戚晟从长乐宫离开不久,就在两仪殿见到了忠毅侯,也就是淑宁长公主的驸马。

由忠毅侯解释后才知道,原来这通房是淑宁长公主选的,只是是在没有被赐婚以前,而且江睿识并没有收用两人,只是把她们搁在书房当个伺候的丫鬟。

后来还是这两个丫鬟见自己伺候的公子快要迎娶公主,担心自己以后的名分和未来,一不做二不休的和江睿识成了好事,想着凭着自己伺候公子的情分,日后公主进门,无论如何也不会没了她们俩的容身之地。

由于淑宁长公主并未第一时间发现,故而等她发现时已经流言漫天,淑宁长公主就气的晕厥了过去。

若非如此,今儿早入宫的就不止是忠毅侯了,还有淑宁长公主。

戚晟见忠毅侯认错态度诚恳,且事情也并非是故意,但对大公主造成的影响已经无可挽回,所以便来了凤仪宫,想着和魏皇后商议着如何处置。

没曾想李贵妃就这么闯了进来,还一副气势汹汹好似问罪的模样,可不就惹了戚晟不快?

听了魏皇后的解释,李贵妃并没有好受多少:“即便如此,那两个通房也确确实实存在,而她们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贞仪所遭受的屈辱。”

魏皇后拧眉:“那依贵妃意思,难不成是想要了那两个通房的命?”

要了两条人命事小,可前提是这件事没有传的人尽皆知,在这种情况下,如若那两个通房真的没了命,世人只会说皇室仗势欺人,草芥人命,皇室公主善妒不容人。

对于任何一普通人家来说,名声都大于一切,更别提皇室了。

不过待风声过了倒是可以,再说了,以大公主的身份,嫁了过去,想收拾两个通房不是易如反掌?

魏皇后还没来得及解释两句,就遭到了李贵妃的冷哼:“到底不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女儿,皇后娘娘自然不心疼。”

魏皇后被李贵妃当着戚晟的面儿挤兑了一句,顿时气的脸色微变。

李贵妃无视魏皇后的脸色,扯着戚晟的衣袍,哀求道:“陛下,贞仪是您的长女,贞仪受辱,您的脸上又岂会好看?”

戚晟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贵妃这么说,想必贵妃心中已有想法?”

不得不承认的是,当这件事传入他耳中时,他也是气愤的,只是他是九五之尊,有些事情要顾全所有人,但只要是人,心都是偏的,他自然也偏向贞仪。

然而从李贵妃闯进来开始,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对他的不信任,仿佛他一定会为了一个臣子委屈了自己女儿一样。

魏皇后眸光轻闪,将戚晟的神色看在眼底,又瞧着李贵妃一无所知的样子,眉心顿时就松开了。

和这样一个没脑子的人计较,简直跌份儿。

李贵妃咬着唇,犹豫再三,还是看着戚晟的眼睛道:“臣妾想为贞仪求一份封赏。”

换而言之,也就是要册封封号和封地,公主一旦有了封地,就能够享受封地上的税收,比起没有封地和封号的公主来说,身份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只是这封号和封地也不是随便给的,当年淑宁长公主也很是得宠,可她出嫁的时候先帝除了给一座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