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儿子们能够兄友弟恭,就连戚晟这样心思清明至极的帝王也不可避免。
云容面上附和着戚晟的话,实则心中暗自警惕,哪怕大皇子是真心实意的,但只要有怜昭仪一日,她就不可能放心的下大皇子。
牙齿还能咬着嘴唇呢,更何况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或许是洗三那日大皇子得了戚晟的话,因此洗三过后,只要大皇子一下学,就往长乐宫跑,美其名曰看弟弟。
云容也不好拦着,所以大皇子在的时候,张嬷嬷总是在一旁守着,眼睛连眨也不敢眨一下。
这日,是张姑姑进来替云容排恶露,顺便帮助云容恢复身体,以求在出月子的那天就恢复到没有怀孕时的状态。
一见来人是张姑姑而不是张嬷嬷,云容就知道大皇子又来了。
张姑姑两只手按在云容的小腹上,在几个穴位上使劲儿按压,疼的云容龇牙咧嘴的,娇美的容颜都变得扭曲吓人起来。
等一次按压做完,云容浑身都出了一层薄汗,青音忙打水进来绞了帕子伺候云容擦身子。
擦身子还是云容磨破了嘴皮子和张嬷嬷争取来的。
张嬷嬷本来觉得女子坐月子不能沐浴洗头发,但戚晟几乎日日都来,云容便以自己不能邋遢,怕吓走了陛下,失了恩宠为由,硬是叫张嬷嬷点头同意了自己擦身子。
因此坐了半个月的月子,除了头发有些打结,云容的身上却很清爽,没有那些黏腻的感觉。
擦完了身子,云容穿好寝衣,拿起手镜仔细瞧了瞧自己的容貌:“大皇子这半个月都来了多少回了?”
青音把巾帛放回水盆里,掐着手指头算了算:“估摸着得有十次左右了。”
“不过大皇子虽然年纪小,但行事却很有长兄风范。奴婢听张嬷嬷说,大皇子每次来看咱们小皇子,都带了礼物,像竹制的小蜻蜓,拨浪鼓那些,都是大皇子带来的。”
虽然这些东西长乐宫也不缺,但总归是大皇子的心意。
云容睫毛轻颤,看着镜子里自己那清澈的眼睛,嗯了一声:“不是长乐宫的东西,没有叫白太医检查之前,记得不许叫瑾儿触碰。”
都说怀胎十月是最艰辛的,可在她看来,要平安把瑾儿养大才是最难的。
云容倏地捏紧了手镜,眼底一片坚毅,宫中夭折的孩子虽然多,但其中一定不会有瑾儿。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