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图看着戚晟一副淡然不予理会的模样,强自吸了口气,欲低头服个软揭过此事。
不过没等南图说话,他身旁的南梨就站了起来,眉宇间柔弱惹人怜惜的气质越发浓厚:“淑妃娘娘,三王兄并无此意,只是当下场合为国宴,淑妃娘娘在如此场合随意嬉笑,很是不妥,我等好心提醒,也是为了淑妃娘娘着想。”
说话间,南梨的眼神却是向戚晟瞟去,连一个眼风都没分给云容。
她刚刚把人打量的清楚,明眸皓齿,肌肤似雪,容颜娇美,生了孩子也能保养的这般好,与她之前想象的大相径庭,如此落差,令她难以接受。
更叫她眼红的是,这妧淑妃头上戴的琉璃花冠,她从小到大从未见过此等珍宝,大盛果然地大物博,实力强劲,连嫔妃的穿戴都如此讲究。
如若她成了陛下的妃子,那这一切她便也能享受的到了。
云容微微皱眉,不着痕迹的扭动了下酸涩的腰肢,好笑不已:“你又是何人?打着为本宫着想的旗号,实则指责本宫,你当本宫听不出来吗?”
这南余的公主还真是不讲究,就这般盯着陛下看,生怕旁人不知她心思。
南梨没想到云容说话如此直白,竟把她话中意思明晃晃的讲了出来,摆在了明面儿上。
她双手紧握,被面纱遮挡的脸叫人看不清表情,只能从她的眼中看出几分黯然:“外臣乃是南余国公主,南梨。”
云容恍然大悟,拉长了语调哦了一声,扭头冲戚晟道:“陛下,难不成她就是您告诉臣妾的,那位隐瞒存在,直到到了京郊才上报行踪的公主?”
戚晟唇角带笑,微微颔首:“不错。”
得了答案,云容随手把手炉丢在面前的案几上,嫌弃的瞥了南梨一眼:“如此躲躲藏藏,哪里有公主风范,且像今日这样的场合,还戴着面纱面圣,可见不懂规矩礼仪,见不得人。”
和戚晟一唱一和的,就把南余国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南图脸色僵硬,南梨就很不一样,红着眼眶,眼泪就掉下来打湿了面纱:“淑妃娘娘便是不喜欢梨儿,也不该这般羞辱梨儿......”
“这大好的日子哭什么哭,简直晦气。”
云容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儿,再次拉着戚晟当同盟:“臣妾可是记得,陛下您最不喜欢女子落泪哭泣了。”
话落,南梨公主的眼泪就那么僵在了脸上。
众人看着妧淑妃刻意挑衅的样子,个个儿都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看到。
大臣们和命妇们是知晓其中内情,自然不会说什么,而嫔妃们则是没见陛下呵斥,反而隐隐纵容着妧淑妃所为,心中有了一定猜测,为了维护共同的体面,他们也不会出声。
况且妧淑妃要是凭着一人之力,把那南梨公主给羞辱的无地自容,不能入宫服侍陛下,那她们不是也少了一个看着碍眼的人?
于是南余国的众人就尴尬了。
戚晟瞧着差不多了,便笑着隔空点了点云容:“你啊,狭促的很,来者是客,不许胡闹。”
云容兴奋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可顾及还在演戏,只得嘟了嘟唇,不高兴道:“臣妾知道了,臣妾不说就是了嘛。”
戚晟叫南图和南梨坐下,轻描淡写道:“淑妃小孩子心性,又被朕给宠坏了,说的话都是无心,三王子切莫往心里去。”
南图口中发苦,连道不敢。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妧淑妃受宠是真受宠,任性是真任性,惹不起也是真的。
就因为他询问的一句话惹她不高兴了,妧淑妃就能把他们南余国的面子扯下来死命的踩,可见此人是怎样的锱铢必较。
最主要的是大盛陛下也纵容着妧淑妃,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他要是不依不饶,最终难堪的只会是他们。
南梨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暗地里看向云容的目光像是淬了血一般。
她还从未在这种场合丢过如此大的人。
等着吧,等她被大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