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晟双手放在云容腰间,猛地往自己身边用了力,两人的腰身就紧紧贴在一起,云容被迫仰起头,尚有些微红的眼眶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戚晟,眼神中带着小心翼翼试探的两分情谊,看的戚晟心中蓦地一软,低头便在云容的唇上轻啄了几下。

直到云容的眼中泛起了水雾,戚晟才埋头在云容颈侧,将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云容耳畔:“宝儿大可以信朕。”

他自认自己有眼光,有手段,怀中的女子根本就不是放肆的性子,便是他再宠,她心中定然也会有分寸,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男人的唇碰着了她的耳垂,云容惊呼一声,侧了侧头,待离他有些距离时,才软声道:“陛下,您快松开臣妾,还有香囊未系好的呀。”

戚晟哼笑了一声,应声松了松手,云容便趁此机会把被自己搁在手中揉的皱巴巴的香囊系在了戚晟腰间。

戚晟低头看去,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朕这香囊,得罪宝儿了?”

云容也有些不好意,轻轻抿了抿唇,脸颊飞上了一抹微红:“臣妾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被陛下亲吻时,习惯性的想在手中抓一些东西,结果这香囊便遭了殃。

想着帝王衣衫不能不整,香囊也是一样,云容便往右挪动了两步,正好能看到站在戚晟身后当柱子的姜吉:“姜总管,再去给陛下取个香囊回来罢。”

姜吉忙敛神回话:“奴才这就命人去取。”

还没等他转身出去吩咐下去,戚晟便出声制止了:“不用了。”

捏着手中两手便可圈住的腰身,戚晟笑的意味深长:“这香囊可是宝儿弄成这样的,宝儿难道不该赔给朕一个?”

云容眼神有几分不可置信:“赔,赔给陛下?”

怎就要赔一个了?明明还能用不是。

戚晟点了点头,然后没见云容答应,眼神顿时危险起来:“难不成宝儿想赖账?”

云容气性上来了,哼了一声:“臣妾才没有,不过是个香囊罢了,臣妾还是赔的起的,改明儿臣妾就叫尚宫局给陛下多做两个,省的陛下说臣妾小气。”

一听到尚宫局几个字,戚晟无奈的弹了云容的额头,待听到云容一声娇呼后,才伸手替她揉了揉:“朕要尚宫局做的香囊作何?既是赔偿,自然要宝儿亲自给朕绣一个,才显得宝儿心意。”

他所有帝王龙袍,朝服和常服数十年如一日,都是尚宫局所做,若是他缺尚宫局做的香囊,压根儿就不会费这心思。

云容心中一惊,语气极其自然的反问:“陛下怎就那般肯定臣妾会女红?”

自她回来后,她便再也没有碰过针线。

戚晟摇头:“朕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这香囊朕也不急着要,宝儿慢慢做着就是,等元宵那日再给朕不迟。宝儿放心,便是绣的再差,朕也不会嫌弃的。”

大盛风俗,每年的元宵那日京城中会举办灯会,届时各家公子小姐皆可参加,除了灯会,若是哪家小姐看上了哪位公子,小姐便可送出亲自绣的香囊。若是那公子也正好对小姐有意,便可接过,之后命人去小姐家提亲。

故而香囊就被当做男女有情的见证。

话落,也不等云容再说话,只用拇指摩挲了两下云容的脸庞,柔声叮嘱:“时候不早了,朕晚上再来。宝儿在宫中看顾好瑾儿,莫要叫瑾儿再哭闹了,嗯?”

话中带着暗暗的提醒,云容手心倏地就出了些冷汗,她点头应承:“臣妾记住了。”

戚晟大步离去,云容舒了口气,坐在梳妆台前,怔怔的看着自己失神的模样,心中越发坚定了母亲说的话。

陛下果然什么都知道,枉她还沾沾自喜。

不过也好,自今日起,以往的一切事情都翻篇了。

云容勾出自己的一缕发丝捏在手中把玩,吩咐桑桃:“去库房找一匹藏青色的云锦,若是没有,便去尚宫局找。”

藏青色是陛下最喜欢的颜色,这还是她上辈子无意中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