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晟似笑非笑:“听旁人说的,就能诋毁朕的二皇子?”
他盼了那么多年才盼来的一个健康孩子,还是令他喜爱的女子所出,如今却在一群奴才的口中成了克兄之人,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戚晟语气平平,甚至没有魏皇后语气严厉,偏偏那两个奴才为此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其中有一人还吓的失了禁。
异味儿传来,云容蹙了蹙眉尖儿,嫌弃的拿帕子遮住鼻子,众人也是一脸嫌弃。
姜吉忙叫人把失禁的那个奴才拖了出去,又命人打扫了正殿,驱逐了异味儿后重新换上熏香,这才作罢。
有了这个插曲,戚晟也不耐再问什么,只吩咐姜吉:“给你两刻钟时间,审问清楚谁是幕后指使。问清楚后,所有涉及此次流言的奴才,一律割了舌头。”
敢肆意造谣,舌头留着也没用不是?
说话间不经意的瞥向怜昭仪,怜昭仪差点又一口鲜血喷出来。
她从不怀疑陛下的手段,后宫之事,只有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查的时候,就没有陛下想查查不到的。
姜吉甫一出去,怜昭仪就有些心慌,这件事办的急,她尚且没来得及找替罪羊,妧淑妃就杀上了门,这会儿趁着流言刚起,查到她身上只是早晚的事儿。
脸上的痛感充斥着她的脑海,怜昭仪没有受伤的部位变得青白,加上红肿不堪的地方,整张脸青白红紫,极为吓人,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柔弱之态。
割舌对于在座的嫔妃来说,很是血腥,以往魏皇后再怎么处置犯事宫人,最多只是杖毙,从未用过这种算得上酷刑的惩罚,由此可见流言的确触碰了陛下的底线。
有戚晟给姜吉施压,姜吉办事的速度格外快,两刻钟后,姜吉如期进了正殿,带着人指认了绿玉:“回陛下,奴才最终查到了浣衣局的一个宫女身上,据此人所言,她是被怜昭仪身边的宫女绿玉收买,听命行事。”
宫中除了倒夜香的小太监,就属浣衣局的地位最低,也最没什么人关注,但浣衣局每日人来人往,一旦传出流言,也是传播速度最快的地方。
姜吉把绿玉收买宫女的银票拿了出来,只叫各位主子过了目,然后就收了起来。
戚晟一挥手,姜吉立马把绿玉拖了出去。
怜昭仪死死抠着自己的手心,一手扶着椅柄,明明整个人都在抖,却强撑着一言不发,也不认罪。
云容也不慌不忙,有陛下在,根本就用不着她再开口,只惬意的品着茶,静观其变。
正殿中一时陷入诡异的气氛中。
不知过了多久,怜昭仪起身,惨然一笑,轻声道:“如若臣妾说,不是臣妾指使绿玉做的,陛下您信吗?”
即便查到了绿玉的身上,怜昭仪还想再挣扎一下,顺便想看看,陛下对她究竟有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戚晟目光锐利,里面含着嘲讽:“人证物证具在。”
若不是这里是长安殿,若不是顾及怜昭仪是大皇子的生母,他早就发落了怜昭仪,根本不会给她机会问出这句话。
“你有什么想说的?”
怜昭仪站在正殿中央,硬生生忍下脸上的痛,一双眸子顾盼流转:“当然有。”
“陛下可知臣妾为何要这么做?”
“陛下可知大皇子是臣妾拼了性命生下的孩子?”
“陛下又知,您喜爱二皇子远超喜爱大皇子时,臣妾的心中有多不平吗?”
怜昭仪不需戚晟回答,而是把自己心中的不满都问了出来。
戚晟微微抬了抬下巴,眼中尽是厌恶与冷笑:“你做这一切,为了什么你心中清楚。”
“朕知大皇子是你艰难所出,故而因大皇子,你才有了今日地位。”
“至于朕喜爱二皇子,朕从不遮掩,你心中不平,不过是贪心不足罢了。”
看在大皇子的份儿上,他不介意替怜昭仪解惑,只是也仅止于此了。
怜昭仪闻言,猛地后退了两步,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