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晟简简单单一句话,又叫白守备父子提着的心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白守备忙道:“陛下,臣是个粗人,说话许是差了点儿意思,可臣断然没有那个意思,请陛下明鉴。”
白公子跟着道:“请陛下明鉴。”
张知府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他虽然也有责任,但比起白守备父子所犯之罪,不知轻了多少,所以他这会儿并不担心自己,反而在思考陛下降罪白守备父子的可能性有多少,要是陛下没有要重罚的意思,他少不得要卖白守备一个人情,替白守备父子说话求情,可若是有重罚的意思,那就没必要再多此一举了。
就在张知府衡量利弊的时候,戚晟没给他发表意见的机会,突然出声询问云容:“此人冒犯的是爱妃,爱妃觉得该如何处置?”
决策权突然就交到了自己手上,云容懵了片刻,避着人勾着戚晟的小拇指微微晃了晃,讨好道:“臣妾都听陛下的。”
事关朝臣,陛下问她是给她面子,她却不能没分寸,真的顺着陛下的意思去处罚朝臣或是朝臣之子。
戚晟余光瞥了眼桌子下两人勾在一起的手,微微弯了弯唇:“既然如此,那便小惩大诫,白守备教子不严,便代子受过,杖打三十。”
至于为什么不是打白公子,那是因为白公子身上的伤不轻,要是再受三十杖,估摸着就要瘫痪了,他既决定轻饶白守备父子,也不欲再叫白公子有个好歹。
白守备父子大喜过望,连声谢恩:“多谢陛下,多谢淑妃娘娘。”
处置完白守备父子,戚晟把目光放在张知府身上,眼中是肉眼可见的失望,也没吩咐张知府什么,就叫他们三人退下了。
待包厢内又恢复了平静,戚晟握住云容的手:“可觉得朕罚的轻了?”
云容摇了摇头:“陛下这么做,自然有陛下的道理。”
这般善解人意的话,叫戚晟眉眼含笑,忘了刚刚被云容气的暴跳如雷:“宝儿如此信朕,朕很是高兴。”
若是白守备是个贪官或是为官多年毫无建树也就罢了,他也就借此机会撸了白守备的官职,另换有能耐的人上去。
但他到邺城后,无论是自己私底下命人调查的结果,还是摆在明面儿上的关于白守备的政绩,都是无可指责,甚至可以说白守备是个难得的好官,只除了他有这么一个好色的儿子除外,所以他不吝啬给白守备一次机会。
只是那张知府,为人却善于钻营,不似白守备这般真诚,旁的不说,只关于这件事,他分明早就透露出消息给他,却还是能叫云容在街上遇到这种事情,可见他做事不够精心......
云容不知道戚晟又在想什么,她听到戚晟说自己高兴,于是见缝插针的试探道:“陛下既然不生气了,那臣妾要抄的书,是不是就可以免了?”
戚晟笑意顿住,甩开云容的手,冷冷的送给云容三个字:“想得美。”
云容唇角下弯,一脸苦闷,想要继续给自己求情,戚晟就先放了狠话把云容的话给堵了回去:“若是再讨价还价,就再加百遍。”
看着这坏心眼儿的男人,云容狠狠的甩了下帕子,默默的起身坐在离戚晟最远的角落里可怜巴巴的对着手指。
戚晟瞧着云容宝里宝气的模样,忍不住闷笑出声。
笑声不断的在云容耳边回荡,云容气的眼睛都红了,气呼呼的站起身:“陛下太过分了,总是欺负臣妾。”
戚晟没上去哄人,唇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看她:“朕怎么总是欺负你了?”
云容糯糯的指责:“您答应了叫臣妾逛街市的,臣妾方才才逛了一会儿,就被您给带来了这里......”
说来说去,云容就是惦记着玩儿,而且看着时辰还早,所以就想方设法的想叫戚晟松口,让她出去再玩儿一会儿。
而且她定的那只小乌龟还在等着她呢。
“想出去啊,也不是不行。”戚晟垂眸,掩去眼中的笑意:“朕有个条件......”
两刻钟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