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此事是妧淑妃交代的,她才不信区区一个太医敢用如此态度对她。
白太医连道过奖:“臣是陛下的臣子,自然忠于陛下,修容娘娘实在是过奖了。”
他自然知道刘修容话中的主子是谁,可他才不会蠢到去应她的话,一番偷换概念,堵的刘修容哑口无言。
偏殿霎时寂静的只能听到人的呼吸声,氛围愈发僵硬。
奶娘躲在角落里浑身颤抖,恨不能被主子呵斥一声,然后立马滚出去才好。
许久,戚晟终于姗姗而来,一甩衣袖坐在主位上,深邃的眸子先是在刘修容和白太医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在白太医身上进入主题:“说罢,三皇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若非是关乎三皇子性命的大病,白太医应该不会有胆子叫刘修容命人去请他过来后才肯吐露。
白太医重新跪下,语气带着一丝痛心:“回禀陛下,三皇子他,得的不是病,而是......”
白太医拉长语调,直到把戚晟和刘修容的心提起来一点儿后,才从口中吐出最后一个字:“毒。”
话落,戚晟脸上满是震惊,随意搭在圆桌上的手瞬间紧握,手背上青筋暴突,怒气极快的积攒在胸口就要爆发,谁知刘修容反应比戚晟更快,先戚晟一步跪了下来,边哭边道:“陛下,求您为三皇子做主,究竟是谁那么狠的心,竟然对一个还在襁褓的孩子下手。”
刘修容的哭诉惊醒了睡眠浅的三皇子,三皇子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戚晟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站在角落里的奶娘忙摇着摇篮轻哄三皇子,不是她不想抱三皇子,而是三皇子实在太重,即便她未进宫前做惯了农活儿,也禁不住长时间抱着三皇子。
这母子俩的反应叫戚晟欲发的火气给压了回去,还没去问白太医具体原因,就见白太医一脸古怪的看向刘修容:“修容娘娘,臣说的毒,并非是三皇子被人所害。”
刘修容的哭声顿了一瞬,脸色有些许扭曲,忙抬起手用帕子掩饰了过去,改成了轻微的抽噎:“那是什么?”
用帕子沾着眼角,刘修容心中气急,他一定是故意的。
白太医还真是故意的,可刘修容有什么证据能证明?
白太医也没继续卖关子给刘修容挖坑,快速回禀:“三皇子体内的毒乃是胎毒,据臣诊脉,赵充仪当时怀胎时必然服用了药效极强的坐胎药,此种药方能令女子怀胎,副作用也是极强的,坐胎药残留在赵充仪体内的药效并未被赵充仪完全吸收,因此转移到了三皇子的身上,形成了胎毒,如今三皇子的症状,正是胎毒引发的。”
他将当初告知云容的话又如实告知了戚晟,只是为了叫戚晟听的明白,说的又更加细致了一些。
听了白太医的解释,戚晟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可笑什么。
是笑赵充仪为了怀胎不择手段,害了三皇子,还是笑若是没有那药方,自己许是就没有这个儿子?
戚晟情绪起伏较大,一时没去注意刘修容在听闻白太医解释后一瞬间不自然的神情,白太医却看的清清楚楚,将刘修容的异常记了下来,准备回头告知云容。
不过戚晟没有沉默太久,只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心情,询问道:“你既然能瞧得出三皇子的病症,那可能治好三皇子?”
白太医摇头:“三皇子年纪尚小,脾胃虚弱,若是一旦用药,就会禁不住药效,或许......”
他有一种方子可以治好三皇子,可就像他说的那样,三皇子年龄在这儿摆着,根本就不能用猛药,一旦用了猛药,一副药下去能不能活得下来还两说,可要是用温和的药,药效达不到,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白太医将情况一一告知戚晟,具体该如何做,自有戚晟做主,他只需听命行事就好。
戚晟转着拇指上的扳指,一圈又一圈,直到大拇指上的皮肤开始灼热,他才停下动作:“若是用温和的药,有何后果?”
“温和的药,只能保住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