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御史被武将不要脸的话给气的人生中头一次爆了粗口:“你放屁,老夫好好的女儿,就算身子不好也一直在喝着药,要不是李贵妃无故前去折辱贤妃,贤妃怎会就这么没了?你们当着陛下的面儿颠倒黑白,还有没有把我大盛律法放在眼里?”
武将那边不甘示弱,仗着身材粗犷,嗓门大,说的话比杨御史中期十足多了:“你们才放屁,一群扔到战场上吓的尿裤子的玩意儿,给老子谈什么律法?老子说这件事和李贵妃没关系就是没关系,要是不服咱们出去打一架?”
杨御史从未听过这般粗鲁的言语,气的脸都绿了,一只手颤抖着指着说话的武将:“粗鄙不堪,粗鄙不堪。”
文臣和武将最大的不同就是,文臣好名声,做事喜欢讲道理,武将正好相反,要是一件事争论不休,那就打一架,谁拳头硬就听谁的。
因此两边谁也说不动谁,各执一词,争论半晌也没争论出个结果。
武将见杨御史只会这一个词,脸上很是不屑:“知道杨大人您斯文,我们都粗鄙,就不用再重复了。”
其实武将中也有文武皆通的将领,奈何这件事那些人一个都没出声,就叫一个大老粗可着劲儿的对上文臣,也算是从侧面表露出他们的态度。
杨御史胡子都被气的翘了起来,转身对着龙椅上的人跪了下来:“陛下,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曾经贤妃犯了错,可她到底伺候了您十几年,您就看在过往的情分上,还她一个公道,好叫她死也瞑目吧。”
还没等戚晟出声,和杨御史呛声的武将也跪了下来,抱拳道:“陛下,杨大人说的没错,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李贵妃有错,可李贵妃也伺候了您十几年,您就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就这么算了吧。”
戚晟原本听着底下的吵闹还很生气,可一听到这混不吝的话,眼皮子就忍不住抽了抽。
杨御史本就生气,又听了这和他一模一样求情的话,眼珠子一翻,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这么晕了过去。
武将吓的猛地跳起来后退了几步,举起双手连连道:“我可没碰他。”
杨御史晕倒,文臣们也顾不得再争论,只一窝蜂似的围了上去:“杨大人,杨大人......”
戚晟重重呼出一口气,氤氲了眼前的视线:“传太医。”
今日的早朝因杨御史晕倒而告终,待戚晟回到两仪殿的时候,已经是午膳时分了。
不过戚晟没想到的是,他一回到两仪殿,就见到云容和二皇子在两仪殿里候着:“宝儿怎么来了,还带着瑾儿?”
二皇子见他父皇进来,举着双手要抱抱:“爹抱。”
戚晟二话不说,一手抱起二皇子,一手牵着云容在临窗旁的那套桌椅上坐下。
云容笑道:“陛下昨日没有去长乐宫,瑾儿想陛下了,臣妾便带着瑾儿过来了,可是打扰到陛下了?”
戚晟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云容很是精准的捕捉到了。
“怎会。”戚晟颠了颠二皇子,逗的二皇子咯咯笑后,才抽空回答了云容的话。
想了想,云容起身把二皇子从戚晟手中接过,柔声和二皇子商量:“瑾儿是不是乖孩子?”
二皇子笑着点头,云容又道:“那瑾儿的爹爹这会儿有些累,不能和瑾儿玩耍,瑾儿可不可以自己去玩儿?母妃叫人陪你好不好?”
云容一下子说了太多话,二皇子皱着两条淡淡的眉毛纠结了半晌,又看了戚晟两眼,依依不舍的点了点头:“好。”
争得了二皇子的同意,云容把二皇子交给姜吉,叫姜吉带着二皇子去偏殿玩儿。
待殿里的宫人都退下后,戚晟从云容身后揽着她的腰身带到了自己腿上,侧头将下巴抵在云容肩上,轻叹道:“宝儿把瑾儿教养的很好。”
当年大皇子这个年纪还什么都不懂,一有不如他心意的地方就哭,偏偏因为体弱,哭声不大,看着更是叫人怜惜。而瑾儿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只要你好好儿和他说,他就不会无故哭闹,就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