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郑才人抬手阻止了秋初的话,拇指在红唇上轻触:“不论做什么事儿,都不能是咱们亲自动手。”

借刀杀人,再好不过。

秋初没太明白郑才人的话,直直的看着郑才人。

郑才人唇角扬起一抹弧度:“明儿既是重阳,又是李贵妃的生辰,可谓是双喜临门,只是这样的好日子,我想出去透透气,便不想看见碍眼的人,既然春儿在明粹宫有熟识,那这件事就让春儿去办吧。”

秋初看着空无一人的寝殿,又瞟了一眼窗子,那外面正是明月阁被正殿借走的宫人。她沉了呼吸,好似明白了什么。

黄昏刚至,瑶华宫正殿就燃了许多蜡烛,照的瑶华宫恍如白昼。

小厨房里,怜昭仪亲自把汤盛进汤盅,然后用帕子擦了擦手指:“好了,把汤给大皇子送去,嘱咐大皇子,一定要把汤喝完再做学问。”

小太监应了一声,拎着宫女刚装好的食盒,步履匆匆的走了,生怕走的慢了汤就凉了。

将汤送出去,怜昭仪扶着绿玉的手臂踏出油烟味儿十足的小厨房,绿玉笑着奉承:“娘娘真是一片慈母之心,每日都要亲自为大皇子炖汤,大皇子若是知道了,定然很感动。”

说是亲自炖汤,其实不过是怜昭仪像刚才那般,动了动手把汤盛进汤盅里而已,其他的切菜配菜烧火,都是厨房的小太监做的。

怜昭仪笑了笑,一身柔弱的气质宛若白莲:“本宫是他的母妃,这些都是本宫该做的,本宫也不指望大皇子知道,只盼着大皇子能够争气些,多让陛下关注一二。”

绿玉点头,眼底含着淡淡的骄傲:“这是自然,大皇子是陛下唯一的皇子,陛下又怎会不关注。”

因怜昭仪肚子争气,生了陛下唯一的皇子,所以整个瑶华宫在后宫的底气十足,轻易无人敢招惹,就连李贵妃,对怜昭仪也是和和气气的。

怜昭仪的眸子黯淡了几分,绿玉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她心知肚明,大皇子体弱,三天两头小病不断,起先陛下还甚是关心,可到了后来,那份关心也不免掺杂了敷衍。

她踏进花厅,屏风将花厅与正殿隔开,把怜昭仪的身影遮的严严实实,只能听到怜昭仪轻柔的声音:“这话日后切莫再说了,郑才人还怀着龙胎,若她这胎是个皇子,那大皇子就多了个弟弟......”

越说,怜昭仪的声音越低,直到最后消了声。

绿玉站在怜昭仪身后,替她揉着肩:“郑才人虽是有孕,但她月份尚浅,是男是女尚未可知,娘娘何必忧心。”

后宫中谁人不知陛下对皇嗣格外上心,故而嫔妃们再怎么争宠,也不敢动歪脑筋到皇嗣身上,这也是为什么郑才人住在李贵妃宫中,还能保着肚子满三月的原因。

怜昭仪并未被绿玉的话安慰到,她低低的叹了一声:“本宫如何能不忧心,郑才人生了个公主也就罢了,若是生了个健康的皇子,势必会夺去陛下对大皇子的宠爱。”

她不是没想过对郑才人下手,只是脑海中念头刚一冒出来,下一刻就被打消了,没暴露还好,若是暴露了,不止是她,连带着大皇子都讨不了好。

可不下手,她夜间就连做梦都梦到郑才人生了个健康皇子,然后在她和大皇子面前炫耀的场景。

绿玉闻言,沉默着没出声。

怜昭仪心中的纠结和焦虑,她自是清楚,只是这种事情,要么认命,要么放手一搏,没有第三条路可选。主子前怕狼后怕虎,想要两全其美,天下哪儿有那么美的事儿?

不过这话绿玉是不敢对怜昭仪说的,只能看着怜昭仪情绪反反复复,最终叫水沐浴。

郑才人和怜昭仪的心思魏皇后并不知晓,她这会儿正在核对明日赏菊宴的流程:“明日人多,即便本宫再三交代不许多生事端,但人多的地方就有是非,你记得在御花园每个地方都安排两个人手,务必不能出任何纰漏。”

若是赏菊宴仅仅只有后宫嫔妃,那魏皇后还不会这么严防死守,但牵扯到大臣们的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