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欲感受不到指尖儿凉意的戚晟无语了片刻，还是照做了：“娇气的很。”

因为常年练武，骑马射箭无一不精，所以戚晟的两只手掌上都有不少的茧子，他的双手一触碰到云容娇嫩的脸颊，云容就感受到了一股粗粝的摩擦感，那一瞬间，云容就后悔了，这简直是自己自找的折磨。

往日这双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流连抚摸时，她只觉得浑身战栗，而此刻，除了刚开始粗粝的触感外，渐渐的，云容竟还觉得有几分舒服。

好不容易把云容的脸上全部涂了三遍，戚晟才接过宫人手中的温热帕子擦了擦手指。

帕子被扔给宫人，戚晟笑道：“能叫朕亲自伺候的，爱妃还是第一个。”

自然，当年侍奉先帝汤药不算。

云容一双美眸顾盼流转，她搂着戚晟的腰身，得寸进尺：“陛下，您既然都伺候臣妾了一回，那是不是就不在乎再多伺候一回？”

话落，殿里的宫人们原本低着头更是低了几分，要知道陛下最是不喜得寸进尺，恃宠而骄的嫔妃的。

他们紧绷着身子，做好了陛下要发怒的准备，没曾想竟听到了陛下无奈的声音：“说罢，又要朕做什么？”

云容双脚相互一蹭，缀着米粒大珍珠的绣花鞋就被蹭掉在地，穿着足衣的双脚调皮的晃动着：“臣妾脚冷，陛下替臣妾暖暖？”

这回云容的要求算是提到戚晟心坎儿里去了，他半分犹豫都没有，三两下脱了云容的足衣，将云容的双脚握在手中，自脚背到脚踝，细细的摩挲着。

一丝暖意从脚底传来，云容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她就知道，陛下不会拒绝她这个要求的。

对戚晟会同意替她暖脚这件事，云容不感到奇怪，宫人们却是忍不住惊悚了起来，此刻在他们面前替云美人暖脚的陛下，还是那个威严淡漠的陛下吗？

想归想，训练有素的他们是不会把情绪表露出来的，但这并不耽搁他们把云美人的地位在自己心中一提再提，甚至堪与四妃比肩。

姜吉进来送手炉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同殿里见识少的宫人不一样，每次陛下去云美人那里，都是他贴身伺候的，指责陛下无理取闹这样大不敬的话他都听过了，何况现在只是暖个脚？

少见多怪，少见多怪。

看着云容抱着手炉，戚晟才想起问：“爱妃如此怕冷，炭火可还够用？”

该不客气的时候，云容从来不知道客气为何物，她理所当然的点头：“陛下明知故问，凭着臣妾的位份，炭火能有多少？陛下要是不问，臣妾也是要向陛下讨要炭火的，不过陛下先提起了，那臣妾就谢过陛下赏赐。”

这副没有把戚晟当外人的模样取悦了戚晟，他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酥酥麻麻的：“爱妃如此就很好，你想要什么，只管与朕说就是了。”

不必拐弯儿抹角，也不用对他耍心机，简简单单的就好，只要她能一直这样，他便会宠着她，纵着她，能给她的，也都会尽数给她。

“谢陛下。”

姜吉舌尖儿抵了抵后槽牙，似是没想到陛下对于哄女人如此上道。

见两位腻歪的主子没继续说话，姜吉弯腰请示道：“陛下，今儿个晚膳，御膳房准备了铜锅，您看可好？”

这样的天气，涮着铜锅，喝一两口小酒，必然舒服极了。

戚晟对于口腹之欲并无太大要求，他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姜吉便要吩咐下去，没等他踏出殿门，又被戚晟叫住了：“等等，叫膳房再炖一碗燕窝粥。”

“是。”

姜吉出去后，云容诧异的看着戚晟：“陛下喜欢用燕窝？”

这种东西一向都是女子食用的较多，爱用燕窝的男子，云容还尚未见过。

戚晟摇头：“不是朕用，是给你准备的。”

燕窝滋补，女子用的多了对身子也好。

不过戚晟显然是没想到云容并不喜欢燕窝，见云容苦着一张脸，戚晟立马就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