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是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你永远都看不透她心中在想什么,更别提这般给喜怒于色的甩脸子给怜昭仪看了,看来怜昭仪是做了什么事儿得罪了魏皇后。

她垂了垂眼帘,很快扬起唇角,笑的纯真:“皇后娘娘,臣妾也是很懂规矩的,您可不能只夸贤妃姐姐,忘了臣妾。”

之所以说出这句话,也是因为要间接的向魏皇后表态罢了。

魏皇后也知云容意图,笑着点了点头:“自然是不会忘记你的。”

有了位份最高和最得宠的嫔妃牵头,余下的嫔妃也跟着表了忠心。

怜昭仪见状,藏在帕子下的脸色添了几分青白。

魏皇后心中冷哼,但该查的事情还是记得的:“怜昭仪,本宫如你所愿,将六宫的姐妹都叫了过来,你有什么话,就当着六宫姐妹们的面儿说出来吧,这样即便是本宫想要处事不公,总要顾及自己的名声不是?”

这句话中透露了几分魏皇后对怜昭仪态度不好的原因,云容听罢,不免感叹怜昭仪脑子里都是草,得罪了中宫皇后,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到哪儿去?

魏皇后在很多时候是表现的很大度,可魏皇后的大度也是看人的。从魏皇后几次三番当着众人的面儿不给怜昭仪面子就能看出,怜昭仪显然不在魏皇后大度的范围内。

怜昭仪忙起身跪下,红着眼圈儿先是认错:“皇后娘娘,都是臣妾关心则乱,一时口不择言,惹了您不高兴,还请您看在臣妾为大皇子忧心的份儿上,原谅臣妾一二。”

若是真有歉意也就罢了,偏偏这后宫里哪一个不是人精,怜昭仪名为认错,实则三言两语就把自己以下犯上说成了关心则乱,魏皇后又怎么听不出来,她摆了摆手:

“其他的事情先放在一旁,还是先处理大皇子的事情为好,怜昭仪觉得呢?”

碰了个软钉子,怜昭仪也不好再说下去,只好把话转移到大皇子的事情上:“皇后娘娘,大皇子此次病的极为严重,这您是知道的,臣妾本以为是大皇子身体不好的缘故,所以就没有多想,可谁知在昨日夜里,原先伺候大皇子的一个宫女突然告诉臣妾,说那日晚上,她在外间守夜时,不经意瞧见贴身伺候大皇子的嬷嬷打开了寝殿的窗户,这才导致大皇子邪风入体。”

魏皇后抬手打断了怜昭仪的话:“若是本宫没记错的话,陛下昨日吩咐过,叫本宫把大皇子身边伺候的宫人全部贬入浣衣局,而本宫也照做了,既然如此,那你口中的宫女,本该在浣衣局劳作才是,又怎么会到瑶华宫和你说明真相呢?况且,你又怎么能认定那宫女所言为真,而不是说的假话蒙骗你?”

“皇后娘娘,那宫女违背您的意思私自出浣衣局,是有错,可也是为了让臣妾知道真相,至于她的话是真是假,臣妾自有判定,臣妾当时便从大皇子贴身嬷嬷的房间里搜出了一支簪子,那支簪子极为贵重,便是低位嫔妃,若是没有高位赏赐,也是没有的,更遑论一个奴婢。”

怜昭仪说的振振有词,令魏皇后将信将疑:“你说的簪子,是何物?”

跪在怜昭仪身后的绿玉忙将簪子从衣襟前掏出来,双手举过头顶:“皇后娘娘,正是此物。”

檀雨走到绿玉身旁,把簪子递呈给魏皇后,在这个过程中,云容眼尖的看清楚了这簪子的模样,脸色当时就有些微沉。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支簪子,是不久前陛下赏赐给她的首饰之一,也是她过后送给郑才人的那对螺丝嵌和田玉簪子中的一支,可是这簪子又怎么会在这里?

是有人故意要害她,还是要栽赃郑才人,亦或是......她和郑才人都是被人陷害的目标?

云容紧了紧帕子,指尖儿冰凉,她余光见郑才人像是不在意这件事情一般,自顾自的低头看着自己已经凸起的肚子,没有一丝心虚的模样,心里更是一沉再沉。

林美人注意到云容不正常的情绪,往她身旁靠了靠,悄声道:“身子不舒服么?”

云容打起精神,摇了摇头,上头魏皇后已经接过檀雨递过来的簪子打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