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后扬了扬下巴,叫檀雨把簪子给云容送去:“那你就瞧瞧吧,这簪子,确实像怜昭仪所说,异常珍贵,上面镶嵌的可是上好的和田玉。”
这种东西,一般都是贡品。
怜昭仪缓缓站起来,侧身朝着云容:“不知云美人可看出了什么?”
云容佯装仔细的看了几眼,随后神情惊讶道:“这簪子,臣妾记得,是陛下不久前才赏赐给臣妾的,不过这簪子是一对,当时臣妾看着觉得好,就叫人送给了郑才人......”
说到这里,云容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似的,忙收了声,然后看了身旁的郑才人一眼。但该叫人听到的,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云容当然是故意的,更是有祸水东引的嫌疑。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她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只是她的实话实说,对于郑才人而言,可就不那么和善了。
怜昭仪冷笑了一声:“有了云美人的话,本宫更是确信自己没查错。这簪子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奴婢的手中,郑才人难道不该给本宫一个解释吗?”
在昨日一得知这簪子是属于郑才人的时候,怜昭仪几乎在下一瞬,自己就把郑才人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理由给猜全了。
她还没亲自对郑才人动手,郑才人倒是好大的胆子,敢对她的大皇子下手,更是因为此事,自己被陛下厌恶,以至于母子分离。这笔账,她若是不讨回来,就枉为一宫主位。
郑才人惊疑的夺过云容拿着的簪子,再三辨认,结果并无变化。当时云容叫人送来的簪子是一对,她是有印象的,但是她心中不忿,对云容送过来的东西也不放在眼里,哪怕东西再好,她依旧叫人把东西搁在库房里,再也没拿出来过,至于为什么会在这儿,她是真的不知道。
可她也清楚的很,这会儿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站不住脚的,魏皇后和怜昭仪是不会信的。
郑才人咬着唇,一脸委屈:“皇后娘娘,臣妾之前动了胎气,便是现在,胎像也依旧不稳。臣妾遵从太医医嘱,少劳心劳力,养胎尚且来不及,又怎么会费尽心神去害大皇子?更不会蠢到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引火烧身,还望皇后娘娘明察,还臣妾一个清白。”
云容只说了一句话,就半置身事外,看着郑才人绞尽脑汁的替自己辩解,心里不知有多高兴了,也算是为自己报了当初的下药之仇。
郑才人以自己腹中皇嗣为由,话里话外提醒魏皇后不论如何,也要顾及皇嗣。
魏皇后神色冷然,脑仁一阵阵发疼,皇嗣,又是皇嗣,她堂堂皇后,做的简直是窝囊极了,但凡嫔妃有了皇嗣,就敢明里暗里的威胁她。
怜昭仪是如此,郑才人更是如此。
偏偏皇嗣正中她的七寸,她还不能等闲视之,因为她怕自己在陛下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魏皇后不禁开始自我怀疑起来,这么多年来,她与陛下同心同德,为陛下保住皇嗣,难道真的做对了吗?
她若是再放纵下去,那自己皇后的威信,在嫔妃当中还剩下几分?
魏皇后的脑中天人交战,一时忘了郑才人,田充媛瞧瞧看了眼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魏皇后,又看了眼委委屈屈的郑才人,捂着手炉不经意道:
“谁知郑才人说的是不是真的,要是大皇子这次真的病重不愈,那在座的姐妹们当中,最为得益的,可不就是郑才人你了?毕竟皇长子的位置,可是格外诱人了些。”
安充容因为此时才被放出来,又许久不见自己的死对头,习惯性的与田充媛作对:
“田充媛的话,本宫可不认同,本宫倒是觉得,就像郑才人说的,她保住自己的胎都尚且来不及,又哪里来的心思去害大皇子?”
说罢,安充容有意无意的斜了一眼云容,意有所指:“假如此事非郑才人所为,那么这支云美人送给郑才人的簪子,到底是如何到了那背主的嬷嬷手里呢?若是本宫没记错的话,在怜昭仪拿出这支簪子时,云美人可是率先洗清了自己的嫌疑的。”
云容眸中透着冷意,安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