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们稀稀拉拉的起身,敷衍的福身请安。

云容瞧着那不标注的行礼姿势,脸上冷笑连连,也不叫起,直接扭头问杨贤妃:“贤妃姐姐,您是最懂规矩的,不知您可否能告诉臣妾,不敬上位该当如何?”

杨贤妃捏着茶盏托的手指微顿,有些不大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若是个有眼色的,就不会再追问,偏偏云容不是个有眼色的,再加上她问杨贤妃这个问题,也是想叫杨贤妃成为众矢之的,叫即将被罚的嫔妃心里给杨贤妃记上一笔,又怎么会轻易放过杨贤妃去?

所以杨贤妃事与愿违的听到了云容问的第二遍。

视线在殿里扫了一圈回到云容身上,杨贤妃微微深吸一口气,脸上的假笑僵硬的很:“按照宫规,不敬上位,该禁足一月,罚份例三个月,抄宫规百遍。”

见杨贤妃快要绷不住,云容见好就收,扭头看着依旧拘着礼的众人,大方道:“可都听见贤妃姐姐的话了?不过本宫也没那么小家子气,禁足就不必了,只是这三个月的份例和百遍宫规,却是一样也少不得,妹妹们记得半个月后给本宫。”

她又不蠢,若是把这些人都禁足了,到时宫里只剩下主位,那多难看。要是陛下不想去她哪儿了,又找不到人伺候,最终倒霉的只能是她。

罚银子罚抄宫规就挺好。

郑美人等人气的脸色涨红,无端被罚,心中更是不服气,郑美人刚欲出口反驳,安充容就替她们出头了:

“妧修仪莫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凤仪宫中,皇后娘娘还在,又岂容你惩戒嫔妃,如此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可见你目中无人,恃宠而骄。”

终于拿捏住云容的把柄,出了刚刚在明粹宫的恶气,安充容可谓是掷地有声,正气凛然。

不论安充容出于什么目的,这番话是说到了魏皇后心坎儿里,她也不再端坐着看戏,目光落在云容身上,出声询问:“妧修仪,你如何说?”

云容莞尔,起身朝魏皇后欠了欠身子:“回皇后娘娘,臣妾的确逾越了,只是这也是臣妾心中太过气愤,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魏皇后抚摸着凤座旁的玉如意的动作不停:“哦?”

意思就是叫云容解释。

云容笑意渐消,取而代之的是委屈:“皇后娘娘,今日是臣妾晋位之喜,臣妾心中极为欢喜,原本不该和妹妹们计较,只是这修仪的位份,到底是陛下金口玉言封赏的,诸位妹妹非但见礼时犹犹豫豫,行礼更是敷衍,对臣妾没有半分敬意,可见她们不把陛下的旨意放在眼里......”

说到这里,云容为难的看了眼郑美人等人的惨白脸色,叹了口气:“也罢,是臣妾无礼了,方才的话,就当做是玩笑罢。”

扯着虎皮耀武扬威,可是云容最擅长做的事儿,何况她也没说错。

她的位份是陛下封的,对她不敬,那不就是打了陛下的脸?

魏皇后也明白这一点,在听了云容的话后,脸色更是沉了下来:“妧修仪说的不错,错了就是错了,对上位不敬,是该罚,就照你的话办吧。”

云容笑着谢了魏皇后,然后坐了回去。

看着方才还倨傲的一群人,这会儿垂着头没了精神气儿的样子,云容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她这一把火烧的挺旺盛。

魏皇后捏了捏有些头疼的额角,连忙把这件事揭了过去:“妧修仪,本宫已经吩咐了尚宫局,补全你身边伺候的人,还有一应用度,尚宫局都在加紧办了。只是临近年下,太后娘娘又即将回宫,尚宫局也不大得闲,估摸着还要再等些时日。”

修仪再尊贵,也比不过太后,尤其是那样的一位太后。

云容识趣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自是以太后娘娘为先,臣妾不打紧的。”

魏皇后似是很满意,点点头夸道:“你是个懂事的,可到底也是委屈你了。这样吧,本宫这柄玉如意,乃是当年太后娘娘赏的,今日本宫就赏给你了,也算是贺你晋位之喜。”

在魏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