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戚晟二话不说,当着满殿宫人的面就打了她的人,刘太后只觉得自己太后颜面尽数扫地:“陛下龙威日盛,连你母后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戚晟背对着刘太后,仿佛看刘太后一眼都嫌脏一样:“太后心中清楚便好,何必要说出来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刘太后急促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寝殿里显得格外清晰,戚晟眼神却无半分波动:“朕来慈宁宫,是想告诫太后,往日后宫如何,不会因太后您回宫,就有了变化,待元宵过后,朕会亲自命禁军送您回行宫。”

话音未落,戚晟抬脚就走,徒留刘太后难堪不已。

慈宁宫的庭院里,侍卫杖刑清穆的声音声声入耳,血腥味儿弥漫,偏戚晟面不改色的从他身旁经过,连一个眼神都不屑分给他,也就正好错过了清穆看着戚晟眼神里埋藏极深的恨意。

长乐宫,云容后怕的拍着胸脯:“还好皇后娘娘阻止了,否则本宫的下场怕是好不到哪儿去。”

连稳得住的张嬷嬷也是心有余悸:“不管怎么说,皇后娘娘也算是帮了娘娘,娘娘可要送份谢礼过去?”

即便她称得上一句精明,但也不会想到,刘太后会这么疯,堂而皇之的带男人进宫不算,还敢叫这男人进后宫。

若他真的来了长乐宫,不论如何,妧修仪的名声算是毁了。

云容点头:“嬷嬷考虑周全。本宫记得不久前本宫晋位时,陛下赏赐了本宫一对并蒂莲海棠水晶步摇,就将这对步摇送给皇后娘娘。”

身边有个资历深的老人,办事就是妥帖,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许多事情她没想到的,张嬷嬷就直接提醒了,看起来也是一心为她着想。

如若张嬷嬷此前所说皆是真心实意,那她也不是不能信任,毕竟张嬷嬷看似只是一个奴婢,但她既伺候过先帝太妃,那先帝太妃在宫中的人脉势力她定然也知道,就是不知能不能为她所用。

若是可以,云家就不必再费尽心思重新培养人手了。

张嬷嬷像是没有发觉云容的微微出神,又细细叮嘱道:“水晶是难得的稀罕物件儿,也够贵重。不过给皇后娘娘送谢礼,为了表示诚意,该娘娘亲自去的,但今儿个您没去慈宁宫请安,已经算是得罪了太后,若是再堂而皇之的去凤仪宫,到底不好,不如就派青音姑娘走一趟?”

妧修仪的贴身大宫女,出去也是代表了妧修仪的脸面。

“听嬷嬷的。”

青音去了凤仪宫,张嬷嬷接替青音给云容薰衣裳的活儿,一边干着活儿一边同云容细声说话:“娘娘早上问奴婢,陛下不叫您去请安是何意图,奴婢稍稍放肆,并未为您解惑,如今您可能看的明白?”

一说起这个,云容就气的咬紧后槽牙:“看明白了,陛下是在拿本宫做筏子,打太后的脸。”

这么一来,她想在刘太后回宫的这一个月里,安安静静的不冒头,不惹眼,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儿了。

张嬷嬷看着云容脸上丝毫没有掩饰的情绪,不赞成道:“即便娘娘不想出这个头,可见不得您得宠的主子们就不见得能轻易放过您去。而且奴婢浅见,陛下既然这样做了,那就定然是会护着您,不会叫您为此受罚的。”

“有时候,本宫竟觉得,这后宫好像没什么事儿是嬷嬷不知道的。”

云容眼底带着笑意,陛下早上也说了护着她的话,当时除了她,就只有桑桃在,若不是桑桃把陛下的话传了出去,就是张嬷嬷心思足够重,能见微知著。

不过前者,桑桃是没胆子敢这么做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后者了。

张嬷嬷宠辱不惊,脸上依旧是微笑的表情:“娘娘谬赞了,奴婢只是年长娘娘许多,经的事儿也多些罢了。”

能在宫里当上嬷嬷的,大多都是有点儿能耐的,至于那没有能耐还想享受宫里的荣华富贵的,嗤,那也要有那个命。

云容摸着腿上盖着的火红色的狐狸皮毯子,笑的真诚:“有嬷嬷在本宫身边尽心,早晚有一日,嬷嬷的愿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