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后已经无力到不想说什么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以前可不见刘太后对自己的孙女这般上心。

刘太后点了点头:“哀家已然错过了贞仪和靖仪的及笄礼,那贞仪和靖仪出嫁,哀家必不能再错过了。这样吧,哀家也不急着回行宫了,等贞仪和靖仪都成亲后,再回去不迟。”

清穆说的对,刘修容天生反骨,她的话刘修容若是听了,那就不会进宫多年无宠无子。

想要有个刘家血脉的皇子,还是得她亲自在宫中坐镇,看着刘修容承宠受孕,否则即便是离开了,她也不会安心的。

而陛下是绝对不会叫她留在宫里的,所以眼下贞仪和靖仪的婚事,就是她冠冕堂皇的借口,在除夕宴会上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就是她儿子,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知道刘太后不安好心,可却没想到刘太后打的是这么个主意。

魏皇后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不自觉的看向陛下,见陛下不紧不慢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水沾在他的唇上,自然而然的带了几分光泽,而后重重的把酒杯搁在案上,冷冷勾唇:“太后在行宫自在惯了,怕是不习惯宫里的拘束。”

刘太后觉得,凭着戚晟对自己的厌恶,肯定不会轻易松口,就把之前拿来堵魏皇后的话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了出来:“哀家在宫中住了几十年,哪里会不习惯,陛下不必担忧哀家。”

她也知道在行宫自在,但事关刘家荣耀的延续,她再怎么说也要给办妥了,即便晚点儿回行宫也值当。

云容瞪圆了眸子,受到的惊吓不比魏皇后少,要是刘太后真的留在宫里,那她岂不是要当缩头乌龟,日日缩在长乐宫,连门都轻易出不得了?

一想到这儿,云容就恨不得陛下赶紧拒绝,可她也知道,这事儿根本就不是她能插手的,所以只能安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静观其变。

一个想留下,一个不想叫她留下,天底下最尊贵的母子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

魏皇后胆战心惊的打着圆场:“陛下,太后,今晚是除夕,旁的事情不如过后再议?”

刘太后斜了魏皇后一眼,欣然点头:“也好。”

反正不管事后怎么说,她是一定要留下的。

魏皇后松了口气,拍了拍手,歌舞重新进殿,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云容无聊了,就又同杨贤妃开始针锋相对,瞥见杨贤妃身后的三公主月仪,还夸道:“不愧是贤妃姐姐的女儿,这规矩仪态都是一等一的好,听说三公主还是个喜欢读书的,可见日后定会继承贤妃姐姐的才女之名。”

寻常像三公主这个年纪的,听到旁人的夸奖,不论真心还是假意,都会得意些许,而三公主脸上却不见得意或是骄傲的情绪,反而面无表情,干巴巴道:“您过奖了。”

只说了几个字,三公主就又端坐在位置上,垂头不语。

云容暗自挑了挑眉,早就听说三公主虽然喜欢读书,但却不通人情往来,是个十足的女书呆子,她还不怎信,今日一见,倒是觉得传言也是有几分可信的。

对于三公主的榆木脑袋,杨贤妃也是恨的不行,可她又舍不得教训,只好眼不见心不烦。

除夕宴会时间很长,一直持续到子时,所以中间有人坐不住,想出去透口气,或者是更衣的,见没人注意到,也就悄悄出去了。

云容意思意思的低头喝了两口汤,就见身旁的刘修容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再往高台上一看,连陛下的身影也没了。

云容皱了皱眉,侧头看了张嬷嬷一眼,张嬷嬷会意,凑到她身边小声道:“娘娘可要更衣?奴婢陪您去。”

说是小声,但周围的人都能听得见,也没有人有什么疑惑。

云容顺利出去后,赶忙问:“刘修容呢?”

不怪她今晚如此注意刘修容,实在是刘修容过于反常,自到宴席上,一言不发也就罢了,还不吭不响的离开了,这就耐人寻味的紧了。

张嬷嬷小心的扶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