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宜安宫守门的宫人更加不以为然,拦的更加起劲儿了:“都是奴才,姑娘就别为难我们了,说了不能惊扰圣驾就是不能。”
桑桃带着小宫女硬是要闯进去,但那几个守门的宫人是太监,劲儿更大,就这么把人拦在了门外,两厢闹腾下,桑桃的头发也散了,衣裳也乱了,看着格外狼狈。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桑桃眼底飞快的划过一丝笑意,紧跟着丢了在宫中学的不可喧哗的规矩,大声朝里喊着长乐宫宫女求见陛下的话,一声比一声高。
没一会儿,就把靠着正殿外柱子正打瞌睡的姜吉给喊了过来:“这是干什么呢?”
桑桃见宜安宫的人要说话,忙抢先道:“姜总管,娘娘今晚突然腹痛不止,请了太医才知道娘娘已经有了身孕,可是却不知为何动了胎气,太医说有小产征兆,娘娘吓的六神无主,奴婢实在无法,才来叨扰陛下。”
她嘴皮子极为利索,连气儿都不换的说了一长串话,成功的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也把姜吉的瞌睡给吓跑了。
姜吉原地转了两圈,猛地一拍脑袋,连话也没来及同桑桃说,就直直的进了宜安宫正殿,在戚晟耳边小声的把桑桃的话重复了一遍。
戚晟蹭的起身,带翻了下了一大半,即将分出胜负的棋局,一句交代都没给杨贤妃留下就离开了。
杨贤妃脸色一变,顾不得其他,连忙跟了上去:“陛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戚晟不语,姜吉只好受累又重复了一遍。
杨贤妃的神色心情如何,此刻没有人去关注,因为速度过快,姜吉说完缘由,一行人便走到了宫门口。
戚晟刚欲上銮杖,余光却瞥见长乐宫的宫女装扮凌乱狼狈,加之对云容的担忧,连问也不问,直接训斥杨贤妃:“贤妃,你宫里的宫人,太没规矩,左右你也无事,好生约束罢。”
圣驾匆匆离开,桑桃带着小宫女匆忙的冲杨贤妃行了个礼,也走了。
杨贤妃死死咬着下唇,看着守门的太监如看死人:“刚刚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给本宫重复一遍。”
她一向爱惜羽毛,宜安宫的人也从来不会做有失体统的事,方才发生的事,定有内情。
几个太监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微大些的人回了话。
听着桑桃称得上刻意的一言一行,杨贤妃若是还看不明白,就枉她活了这么多年。
水葱似的指甲掐进手心,杨贤妃咬牙切齿:“一个奴婢也敢算计本宫。”
戚晟匆忙的赶到长乐宫,一进寝殿,就看到躺在床榻上,身上扎着银针,眼眶红红的云容。
三步并做两步跨到床榻边,云容就委委屈屈的喊了一声:“陛下。”
戚晟脸色黑沉,想去搂着云容柔声安慰,又顾及她身上扎着的银针,不敢乱动,心里憋了一股子气无处发泄,只好在宫人们面前逞威风:“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主子有孕都不知道?”
宫人无声的跪了一地,戚晟当做没看到,视线落在同样跪着的白太医身上:“妧修仪如何了?”
按照云容之前交代的,白太医很是把云容的情况夸张了一番,和桑桃的话基本没有出入,眼看着戚晟越来越黑的脸,白太医又是一个转折:“不过还请陛下放心,微臣已经为娘娘施针,龙胎无虞,接下来只要卧床静养便可。”
因为宫中觉得见血不吉利,所以便有个不成文的传统,就是非必须施针,就不会动用银针,一旦用了,就代表情况很是严重。
云容从张嬷嬷口中得知这一点儿后,为了把戏演的真实,还特意忍痛叫白太医在她身上扎针,牺牲大了去了。
她又喊了一声戚晟,嗓音带着哭声:“陛下,臣妾好怕。”
云容这么一委屈,戚晟就想起了自己在宜安宫耽搁的时间,都是杨贤妃没有好好约束那些奴才,才耽误了桑桃送消息,白白令她独自担惊受怕许久。
身为皇帝,自己是不会有错的,错的都是别人,于是在云容不知道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