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监抖了抖身子,将手中命盘呈了上去,“回陛下…小皇女早产菊月,命中带水…”
闻其所言同国师所差无几,晋元帝死死盯着二人,双目布满了红血丝。
“那依你二人说言…小皇女如此命格若是其…”
说到这儿,晋元帝顿了顿,“又当如何?”
国师低着头,“回陛下,臣不敢妄断…”
“臣,臣亦不敢。”
晋元帝抬手猛的将桌上折子尽数拂去,如今大晋各地接连降雨,太子在民间半年广修水渠造福百姓,而太子妃诞下皇女之事传入民间后,各地更是盛传太子得女又逢天降甘霖,实乃太子勤勉为民上天应感,这才降下甘霖庇佑大晋百姓。
若是小皇女的命相一旦被世人所知,天下百姓心里太子岂非是天赐之君!
“荒谬!”
含元殿里晋元帝震怒无比,严令禁止小皇女命相之事外传。
国师批命后,小皇女得亲自国师赐名,‘景清’。
*
谢妤薇月子里因气血不足时常昏睡,扮作太监的谢舟昱一直守在身侧伺候月子。
“主上…夫人该用药了…”
兰桃领着医女进了内殿,这些日子谢妤薇的汤药被不明身份的人动了几次手脚,只是每每汤药不对都会被那医女察觉出来。
如此几次下来,主上便允了那医女留在凤仪殿里照顾尚未足月的小主子。
只是,每次其都不能自由出入内殿,虽看顾着谢妤薇月子,却也不能未经允许留在谢妤薇身侧。
医女跟着身前人进殿时,稍稍抬眸瞧了眼那面上贴着人作皮一副太监打扮的男人。
只见人从容不迫的拢了拢谢妤薇胸口处的衣裳,极其自然的接过了宫女手中的汤药碗,将人从榻上揽进怀里。
“薇儿…该喝药了…喝了药再睡…”
“爹爹…”
睡梦中的谢妤薇懵懵懂懂的睁了眼,有气无力的倚在身上,鼻尖嗅着发苦的汤药,皱了皱眉,娇气道:“日日都喝药,嘴里好苦…”
“良药自然是苦口…听话…”
谢妤薇瞧了眼不远处站在竹苓身后的医女,只是见那人朝自己轻轻摇了摇头,谢妤薇便没有出声相认。
谢舟昱见人如此娇气,将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当着殿内其她两人的面,俯身吻着谢妤薇将药悉数喂了进去,“如此薇儿可是不觉着苦了…”
“唔…”
谢妤薇被迫喝完了药,余光瞧了眼殿里的人不自觉的羞红了脸,轻叱道:“夫君!你…”
当年她虽经常无意撞见义母同父亲不分场合的欢好,可那也是二人名正言顺之间的夫妻情趣。
而她如今还是‘太子妃’,却同作太监装扮的谢舟昱又种事,这种明目张胆的‘偷人’她怎得也不习惯。
谢舟昱听着谢妤薇这一声娇气十足的夫君,不知为何悬了几日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薇儿这几日昏睡不肯用药,为夫亦是此般做的…若是日后还嫌药苦,为夫也只能这般…”
谢妤薇娇嗔的瞪了人一眼,恢复了些气力,不禁瞧了眼四周,“怎得不见孩儿?”
闻声,竹苓瞬间低下了头将身后的医女一同带出了寝殿。
谢舟昱放下药碗双手将谢妤薇搂紧了几分,轻声道:“今日天儿不错,清儿让嬷嬷带出去了…”
“清儿?”
谢舟昱轻轻颔首,伏在谢妤薇耳边,低声道:“祁景清…”
“景清…”
“孩儿出生后,我便托国师起了卦,国师言我们的孩子乃神祇投胎之命,虽有磨难,却也能一世顺遂…”
谢舟昱埋头伏在谢妤薇脖颈间,轻呢的蹭了蹭,“庆云景宿共灵意…祥云星宿皆通神意,定能庇佑你我孩儿…”
“清,亦有纯净良善之意…”
谢妤薇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此名是国师…”
“自然不是…”
谢舟昱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