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那两只妖远一点，否则以后有苦头等着你吃。”

祭思雁眼眸深沉，难得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他说话。

时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师父。”

说罢，他朝祭思雁挥了挥手，十分欢脱地离开了寝殿。

看那样子，哪里是知道了，根本就是在敷衍祭思雁呢。

出了长生殿，时茸撞见了昨日在炼丹阁见过的弟子。

那弟子一看见他，便认出了他是祭思雁新收的小徒弟。

“师弟！”

时茸停下脚步，听对方的称呼，这才明白对方也是祭思雁门下的一位徒弟。

“师兄，怎么了？”

那男弟子腼腆地笑了笑，“没事，我就是想跟你打声招呼，怎么说我们以后也是师兄弟了。”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箓，递给时茸，“这是一张修复符，师弟要是不嫌弃就收下吧。你也听说了师父比较拮据，他应该也没送你什么礼物，这个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了。”

时茸接过那张符箓，有些疑惑，“为什么你们都在说师父拮据？”

那弟子想都没想，便凑到他旁边，小声跟他吐槽。

“你有所不知，师父刚收我们几个的时候，平日里都是送我们一些还未试验过的丹药，有一次，我吃了那个丹药，结果变成了一头野猪，差点被其他师兄当作野兽抓了，过了两天才变回来。”

说到一半，他瞟了眼周围有没有其他人，随后又继续说道：“师父表面送我们丹药，其实就是把我们当作不用钱的试药人……不过你别担心，跟着师父还是能学到不少东西的，而且没有师父，我肯定也没有资格进入内门。”

时茸听完，突然担心那颗净灵丹会不会也是拿他当作小白鼠来试验的……

“师兄，师父最近有没有说要试一颗净灵丹？”

“净灵丹？这个师父曾经炼过两次，都试验过了，倒是没出什么问题……难道师父也给你吃了？”

时茸想到祭思雁说过的“偏心”，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给我吃……”

那弟子听他这么说，这才收回了视线。

他们又聊了几句，直到这弟子突然想起自己还需要去炼丹阁接替别人，这才火急火燎地与他告别，又飞快地跑进了长生殿内。

时茸独自一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又再次总结了一遍他人对祭思雁的评价。

拮据，抠门，但是对弟子还可以。

这和时茸认识到的祭思雁有些差距。

祭思雁看上去并不缺钱，对他也挺大方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逗弄他，好几次时茸被调戏得炸毛发火，对方被骂了，却依然乐此不疲。

时茸松了口气，至少祭思雁不是真的坏蛋，或许……对方真的只是把他当成小宠物养了？

至于对方叫他远离红蕖和霜皓，时茸当然是不听的。

他与红蕖认识那么久，就算祭思雁是他的师父，那也破坏不了他与红蕖的深厚情谊。

时茸回到竹屋，时间已经到了黄昏。

他站在竹屋门口，夜明珠的光亮从门窗的镂空处透了出来。

可见红蕖还在他的宿舍里等他。

时茸推开门，兴高采烈地走了进去。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把自己变成单灵根的好消息告诉红蕖了。

房间内，红蕖正坐在床上，手中叠着他之前乱扔的几件衣服。

看见时茸回来，红蕖也默不作声。

时茸凑过去，毫无察觉地喊了一声，“哥哥，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红蕖低垂着头，过了半晌才搭理他，“你还记得我在这等你吗？”

时茸听出他语气中的别扭，发觉对方是生气了，“哥哥，你怎么了？”

红蕖眉眼低垂，郁闷地扭过头去，“没怎么……”

时茸晃了晃他的手臂，“哥哥，你别生气了，我这两天是去干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