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巧因为如此,他心里头就是不舒坦。

临砚是有点蹬鼻子上脸了,但是…他的这份有恃无恐好像是自己给的。

与其说是跟临砚闹别扭,还不如说是跟自己。

他有一点不清楚,为什么他能纵容临砚到这种地步,把曾经所有觉得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经历的这么…顺其自然。

言轻的心绪复杂,透过烟雾,看向临砚的眼神也是晦暗不明。

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临砚并没有抬头,嘴角扬起的笑意早就平了下来,一双桃花眸满是说不出的凛冽萧瑟。

面对言轻的问题他有些自嘲。

为什么要这么做。

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微微握紧。

还不是因为言轻就像一阵风。

言轻言轻,面对他的时候总是用一种云淡风轻的样子,让他根本抓不住对方的任何心思。

他好像很在乎自己,又好像…有没有自己都无所谓。

在这段感情中,言轻总是可以用最冷静的目光去看待自己,好像无时无刻的都在为自己打分,做评判。

他不吵不闹,吵架都会主动认错,从来不会任性。

确实,这样在一起在别人看来可能会很轻松。

但是于临砚来说,他想让自己的爱人需要自己,他想被需要。

可是在言轻身上他一点都感觉不到。

他不想言轻总用一个看待晚辈的目光去看待自己,那样他总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屁孩一样。

他曾经逼迫言轻发情过一次,言轻那时候的眼神,看他一眼就足矣让他沦陷。

他尝试过无数次让言轻在清醒的时候依恋的看着他,可是没有过,一次都没有过。

那双眼面对他时永远是笑意盈盈,但其中的爱意却是若有似无,在你以为自己看到的时候又像是不见了,片刻都抓不住。

只有在标记,在他意乱情迷的时候,他才能看到言轻眼底十足的依恋,他只能无助攀附着自己,被压在身下,无路可逃。

这七天的时间里,临砚是最满足的。

“我知道我这么做,你一定会生气。”临砚思虑再三,肃着一张脸抬起头面对言轻,“但是我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这么做。”

不这么做,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到你。

言轻:…还挺犟。

典型就是对不起我错了,下一次我还敢。

“嗯。”言轻也没说什么,淡淡的应了一声,看了一眼自己这边的床头柜并没有烟灰缸,就把剩下的烟蒂递给临砚,边说道:“把烟掐了,穿衣服下楼去药店,买盒避孕药。”

临砚的身体猛地顿住,不敢置信地看着言轻,烟头烧到指尖都没有察觉,声音变冷,“言轻。”

“怎么?”言轻的笑泛着冷意,“你还想搞出人命?”

他们两个之间的契合度很高,受孕率更是不用想。

稀里糊涂的被标记言轻认了,生孩子?

不可能。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怀孕生孩子言轻就浑身发麻,语调直线降低,“临砚,想法别那么幼稚。”

临砚看着他静默了半晌,手上的烟蒂已经熄灭,指尖也被烫起了两颗水泡。

不过这点疼赶不上他心疼。

他没说什么,抿着唇下了床。

离开前情绪不明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听到了外面落锁的声音,言轻有些疲惫的靠在床头,满脑子都是临砚失魂落魄的表情。

“呼…”

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呢?

他知道临砚是真的喜欢自己,对于这一点他一点怀疑都没有。

有时候他也会想,临砚的感情为什么会来的这么炙热浓烈,像一团火焰一样紧紧把自己包裹住,让自己无路可逃。

他能察觉到临砚迫切的想要把自己锁住的心思。

可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