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眉骨微扬眼尾上挑,像是一朵茎身上满是锐刺的红玫瑰,危险而锋利,若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不属于Alpha的信息素,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么危险的一个人会是一个Omega。

冲洗掉嘴边的泡沫,言轻双手杵在洗脸池边,本被他缕到脑后的发丝因着他的动作自然垂落下来,上面的水珠顺着发丝滑落,落在他如鸦羽般的睫毛上,漂亮精致的狐狸眼微微眯起,鼻梁上的红痣惹人晃神,舌尖探出轻舔了一下略肿的唇瓣。

他说。

“言轻,你是Omega。”

要是放在从前,谁对言轻说这句话他都不会开心,甚至一个心情不爽,都会掰掉对方的门牙。

可就在今天,言轻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了这句话,他没有再逃避,没有曾经幻想过的窒息感,他把自己的保护圈亲手撕开一个裂缝,让一个名唤临砚的Alpha强势的攻占,没有一点的不甘心。

他曾试图规避过,可是这个Alpha太让人着迷了。

曾经也是Alpha的言轻刻在骨子里的占有欲还在,甚至在遇到临砚之后疯狂的滋长。

他抬手轻轻触碰着镜子里的自己,指尖停留在锁骨的红痕之上,“是临砚的Omega。”

言轻曾经不服输不认命过,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次,他心甘情愿,露出自己最为厌恶的腺体来满足他的Alpha。

“临砚,是你招惹我的。”

我本来把自己保护的好好的,是你任性妄为的冲破了我的领地,让我在极寒的孤寂中感受到温暖。

我给过你无数的机会重新选择,可不论我怎么做,你都会笨拙的朝我的方向走过来。

临砚,我的大少爷。

“没有退路了。”

敢有异心,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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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砚回来的时候,言轻已经收拾好了,正靠在沙发上打电话。

【你最近怎么样?有了临砚这个顶级Alpha在身边,爽翻了吧?】

见临砚回来,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机示意自己在打电话,回道:“是挺爽的。”

临砚听到这句话后猛地顿住脚步,把早餐放在餐桌上,目光诡异的看向言轻。

挺爽的?

什么玩意挺爽的?

言轻这是背着他跟谁说这些虎狼之词呢?

按耐不住自己的想法,趁着言轻不注意,他放轻脚步走到沙发后面,竖着耳朵开启偷听大业。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愣,紧接着就笑翻了天,别问临砚怎么知道的,隔着这么远他偷听到了,更别提言轻了。

【言大少爷,你这是跟临砚在一起久了,脸皮也跟着厚了不止一星半点,有了临砚以后抑制剂也不需要了吧?虽然临时标记的效果没有抑制剂来的快,不过这种情况多标记个两次就好了,当然还有一个最好的方法,就是跟临砚完成终身标记,这样你的发情期就会固定,有Alpha在你的身边,你在也不需要抑制剂这个东西了。】

言轻被他的声音震的耳朵疼,把手机拿远了一些以后,才回道:“确实不需要了。”

这话刚说完,他就听到了电话那头有重物坠落的声音。

没错,确实是重物坠落。

顾思衡被他吓的直接踩空台阶,从楼梯上下来摔了个大马趴,惹得整个实验室的人都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不过他顾不上什么丢脸不丢脸的,忙把手机捡起来走到角落里,“言轻,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最后说的那几句话不过就是开玩笑,因为他知道言轻的脾气,凭着他厌恶自己被掌控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让临砚给他终身标记的。

但是...他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就是你想的意思啊。】

顾思衡骤然瞪圆了双眼,“你真的被他终身标记了?言轻,我那句话是跟你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