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凝视着给自己脱衣服,又认真上药的言轻。
对方低眉顺眼的样子让临砚有些不快。
“你没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
言轻一愣,下意识反驳,“我没…”
“可得了。”临砚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这要是放在以前,你早边损我边给我上药了,哦对,还得用点劲儿,让我疼才罢休了长记性才罢休。”
言轻:……
他失笑,“我有那么狠么?”
“你不狠吗?”临砚凝视他,意有所指。
言轻哽住,半天才吐出一个字,“…狠。”
狠到他都有点不理解,为什么当初会那样离开。
用那种方式让临砚成长,除了把他推远,又有什么用呢?
接下来,临砚没再说话,安安静静的配合着言轻给他上药,缠绷带。
上完药之后,两个人相对无言。
“你过来。”
“什么?”
临砚又说了一声,“你过来。”
言轻靠近他,转而被临砚拉着坐在了他的身边。
还没等他问出口,就见临砚从药箱里拿出一管药膏。
言轻心里浮起暖意,认真的看着临砚的侧脸。
从头到尾,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临砚…都还是临砚。
“头发撩起来。”
言轻自然不会抗拒,好不容易临砚有了其他的情绪,他乐不得对方给自己上药。
他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不也就是证明了,他不是一点都不在乎吗?
冰凉的药膏覆盖在略有些发烫的淤青上,不知为何,言轻的眼眶有些发热。
“阿砚。”
临砚认真的给他擦药,“嗯。”
“不分开行吗?”
依旧是昨天的问题,临砚昨天说今天聊,那他就今天问。
临砚顿了顿,继续给他上药,“我们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谈这些。”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搞清楚,今天老头告诉他的不过也是冰山一角。
言轻的心情低落,倒也没气馁。
临砚这脾气没想之前一样已经很不错了。
“那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适合谈。”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阿砚,我们会纠缠一辈子的。”
这是一个陈述句。
不管在不在一起,他们都会纠缠一辈子。
言轻很执拗,他这辈子很少有主动想要追求的东西。
最初是言家,然后他做了言家的领导者,后来若不是他对言家彻底失望,就算他是Omega,也有绝对的自信掌控言家,最后没掌控,只是他不想了而已。
而后,就是临砚了。
临砚跟言家不一样,他没办法对他失望,他想…要他的一辈子。
“纠缠也分很多种方式。”
临砚当然清楚言轻话语里的意思,他把药膏放回了药箱里,指尖下移,轻轻勾住言轻的下巴,向上挑起,“等我调查到自己想知道的,最后的结果会决定我们之间的关系。”
狭长的眼尾睫毛微颤,言轻没有说话。
临砚也没指望他能吭声,目光落在他的左脸上,拇指在青紫的边缘摩擦,动作很小心,像是怕弄疼了他。
“我打你了。”
言轻:“嗯。”
“恨我吗?”
“不恨。”他不是不讲道理,就算他变成了Omega也绝对没有Omega那么娇弱。
他也不觉得临砚做错了,在这之前…他都做好临砚羞辱他的准备了,这一巴掌算什么?
“老头说,我如果再对你动手,他就把我踹出临家自生自灭,全当没我这个儿子。”
言轻沉默了片刻,“那…下次不让他知道?”
临砚被言轻逗笑了,“我看起来很像暴力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