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件失落已久的东西终于回归了原处,我满足地呻吟起来,在他完全进入后立刻抬起双腿牢牢夹住他的腰身,将他的炙热裹含在身体中,再不要放开……
夜光珠柔和的颜色透过一层层的纱幔沁了进来,靡丽的玉床上两具肉体紧紧相依耸动。我闭着眼,咬住他深刻的锁骨,他蓬勃的欲望在我身体中来回冲撞,每一下都顶进了最深处,凶悍中藏着温柔,像是怜惜却更像肆虐。
薄汗从他背脊上滚落,青丝在我指缝间纠缠,汹涌如海涛般的快感一阵阵朝我掀来,没顶的快乐将我彻底淹没。
我被他压着一遍遍贯穿,在这张弥漫着荼蘼春息的床上,与他鱼水交融、缠绵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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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我仍躺在那张玉床上,枕边叠放着干净的衣物,床褥也已经焕然一新。
我撑着胳膊坐了起来,发现身体爽利干净,后穴也被仔细清理过,浑身上下没有丝毫不适。更诧异的是,在那样一场充斥着黏腻与荒淫的情事后,这一隅地方竟半点气味也没留下。
我默了默,撩开一侧的流云垂幔后坐在了床沿上,殿内寂静,珠光雅致,一切都被安置得妥善无缺。
半晌,我终于摇头苦笑,难以理解为何那个人在得偿所愿后会选择掩去所有痕迹,佯作一切从未发生,难道他以为只要仔细善后,我便可以如他一样,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他干脆觉得……与他的那段云雨对我而言,只是一场无始亦无终的华胥一梦呢?
就像我三百岁生辰宴后的那个吻,即便是在我酩酊大醉、全无意识之时,他仍然小心翼翼地,用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穿好衣服,理好衣冠,我推开殿门跨步而出,随后不出意外地在游廊下的白玉龙柱旁见到了他。
仍是那一身素白的长衫,指宽的绸带将他浓密的青丝松松束于右侧胸前。
“鹤怜。”我唤他。
第081章
在推门声响起时,他已经转头看向我,清华而出尘的眉眼如烟笼寒水、薄云遮岱,比我见过的所有神仙都要多几分缥缈之气。
我站着未动,他便朝我抿嘴微笑,和从前所有时候一样,平淡而清澈,只是若深看进去,便能察觉到那一抹他苦苦压抑着的情愫与眷恋。
“隐华,你醒了?可觉得还好?”他抬步向我走来,语气恰到好处的关切,没有丝毫越矩的亲昵,“昨日我到时你正受魔息侵蚀,我在你昏睡后给你服了一副九鹭丹。”
果然,他知道魔息的之事,那他又是否知道……我是如何被渡入魔息的呢。
我不动声色,佯作不解地偏了偏头,问:“九鹭丹?是服后即便被开膛破肚也会无知无觉的那种丹药?”
鹤怜的瞳孔倏地一缩,又在瞬息间放松下来:“正是,你还记得吗,从前你常同我要这个。只是九鹭丹多服后易患魇症,所以我不敢轻易给你。”
我嗯了声,又朝他走了几步,与他贴得极近:“昨日多谢你了,那时我疼得没了知觉。”
说完,我抬手伸向他,欲替他正一正微褶的衣襟,不料他立时避了半步,胸口堪堪绕过了我的指尖。
我在心里冷笑,面上却越发柔和:“躲什么?你领子有些皱,我替你抹平。”
“无碍,不妨事。”他随意掸了掸对襟,却目露迟疑。
我晓得他定是心虚,但不戳破,又问他:“当日你只送我到那处码头,却不愿再进一步,我以为是你与那一位有过协定,他的地方你不能来。所以……你昨日又为何会来此?是他找你有事?”
鹤怜正要开口,我却打断了他:“你既然知晓我受魔息侵蚀一事,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们最初计划将我带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感染魔息?你们费尽心机要替我打破法则桎梏,果真是为了让我渡劫?还是……只是为了让我去与湛云江一决生死呢?”
他一贯淡若的面色终于变了变,滞了几息后,他微微颔首,艰涩道:“你若要成神,必除湛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