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序浑身一僵,心猛地沉入谷底。

他甚至来不及抓起浴巾裹住自己高大的身躯

闻梨一脚踹开门。

她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席卷了整个浴室。

“谁准你锁门的?”

她一身酒气,一股不容抗拒的压迫感,瞬间将贺时序淹没。

贺时序惊恐地后退:“闻梨,你出去!”

闻梨不仅没走,反而逼近他,声音犹如来自地狱,“洗这么干净?我满足不了你了,你非要见爸给你找的贱女人?”

她宿醉后回家,正好撞见闻父语重心长地和贺母商量相亲的事。

闻梨从来没有这么冲动过,她不是恨贺时序恨得要死吗?

她安慰自己,不过是看不得贺时序得到幸福。

她要和他互相折磨,不死不休。

贺时序忍无可忍,面露讥讽,“闻梨,你和陆衿安这对渣男贱女简直是绝配,我宁愿娶你口中的‘贱女人’,也不愿意再和你多说一句话!”

“陆衿安偷窃我作品的时候你不查,他把我塞进后备箱、像扔垃圾一样把我丢掉的时候你不管,你高高兴兴和他吃日料就算了,我现在好不容易回家,还要被你羞辱?”

“闻梨姐姐,你贱不贱啊?”

他的话犹如当头一棒驱散了闻梨的醉意。

“贺时序......你别叫我姐!”一听到这个称呼,她像是触电般,逃也似的出了浴室。

贺时序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闻梨去而复返,她手上拿了许多东西,有名贵的洗头膏、沐浴露......甚至有一个医药箱。

贺时序唇畔扯起一个讽刺的笑,她以为自己是给根骨头就会摇尾巴的狗吗?

第6章

闻梨把洗头膏挤在掌心,沾满泡沫的手轻柔地抚上他的头发。

贺时序浑身一颤,猛地推开她,“我自己会洗,你让开!”

“安分点!”

闻梨牢牢地把贺时序禁锢在怀里,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地揉搓着他的头发。

头发很快被洗干净,那些脏东西顺着温水被冲洗下来,闻梨毫不嫌弃,满意他变得干净。

不知道是她带来的东西过于名贵,还是他的心理作用,那股垃圾的腐臭味不复存在,贺时序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贺时序身体微僵,闻梨诡异的态度让他慌了神。

他不明白,闻梨突如其来的温柔究竟算什么?

闻梨又挤出沐浴露,毫不避讳地清洗他的身体,动作生涩又专注。

她的手掌滑过他小麦色的胸膛,激起一股屈辱而战栗的电流感。

两个人之间向来是针尖对麦芒,矛盾一触即发,鲜少有这样相顾无言的时候。

贺时序屈辱地咬紧牙关,他俊美的脸在水雾氤氲下红得滴血。

闻梨迟来的温柔对他来说无异于凌迟,不知过了多久,贺时序终于重获自由。

他换上睡衣,满脸不欢迎地想将闻梨拒之门外。

可闻梨显然不打算走。

“闻梨,你疯了?你是想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

闻梨像是没听见他的逐客令,她的目光落在他受伤的右手,“你受伤了,让我给你上药。”

贺时序蹙眉,抗拒地站着不动。

闻梨不顾他的挣扎,直接环住他的腰,把他推倒在床。

贺时序坐起来,却发现她半蹲在他面前,挤出药膏,抹在他的伤口上。

贺时序疼得一哆嗦,闻梨动作愈发轻柔。

闻梨耐心地包扎好他的伤口,目光上移,落在他苍白的脸颊上。

贺时序紧抿下唇,倔强地不发一言。

贺时序被闻梨看的不自在,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她握得更紧。

“时序......”闻梨打破沉默,修长的手指反复摩挲他的手,“给我点时间。”

这句承诺,像是一颗石子投进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