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只只把陈鼎之在学校受到不公,简明扼要说一遍,被?人勒索的事没提。人家是区教育局副局长,在他的地盘出事,不是打他老?脸嘛!

董只只诉苦,声音凄厉,语气忧伤:“现在的学生呀!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这个贾正清,不是我说他,实在不像话,一个初中生,像在搞阶级斗争,净耍些小手段,长大还?得了。贾局,这事你可?得为我做主,我妈在天上看着呢!”

“不可?能,想都别想!”男子淡然回复,毫无波澜,犹如一杯温吞水,“贾正清是我儿?子,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董只只,你记好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通电话,以?后?别来找我,如果你还?要脸的话。”

体制内居高?位者,不管发?生任何事,永远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贾正清是他儿?子,怪不得班主任力挺,董只只后?知?后?觉。

她悻悻踱入病房,支走陈鼎之,让他回家写作业。

歹徒已绳之于法,暂时不会出状况。

董只只身边能商量的人,只有?陈嘉弼,哀声连连,只怪自己没及早发?觉,否则打个电话,好好沟通,事情不止于此。

陈嘉弼让他打开书?包,里面有?本小册子,记录被?威逼利诱的受害者名单。

董只只凝望一串串联系人,身份证号,以?及手机号码。从身份证号判断,皆为女,年龄与她相仿,不乏高?中生,不明所以?,戳底下一行字问:“这两家公司,还?有?这个柳胜男和柳礼德是谁?”

陈鼎之与贾正清刚起冲突没多久,便被?人盯上,勒索钱财,陈嘉弼怀疑与贾正清母亲脱不了干系,那日在教师办公室,董只只尚未赶到,班主任亲自给她搬椅子,像在服侍皇后?娘娘,身份定然不简单。

在学校图书?馆,陈嘉弼网上查阅资料,发?现贾正清母亲名叫柳胜男,开投资公司,主要客户是一家咨询公司,就在她公司楼下。

陈嘉弼暗访发?现,两人是亲姐弟,断定两家公司利用业务往来方式,涉嫌洗.钱。

董只只指着名单上的名字,提出疑问:“洗.钱就洗.钱,你说的这些受害人,又是怎么?回事,哪搞来的?”

陈嘉弼别开脸,似有?难言之隐。

董只只硬掰过他的脑袋,觉察到神色慌张,脸色煞白,俯身警告:“从小我就跟你们兄弟俩说过,人可?以?犯错,不能犯法。你是不是仗着自己脑袋瓜子好使,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了?”

陈嘉弼嘴巴把别称O型,含糊说:“我没犯法。”

“那就是做见?不得光的事了。”董只只是了解弟弟的,大的性子稳重,遇事沉着冷静,眼神躲闪,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董只只威逼下,陈嘉弼坦白:“我交代,姐,你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他努嘴,示意把手机拿来,用仅存的一只好手,把音量调成静音,往门口觑,点开一个隐藏三级目录的APP。

光看APP名字,董只只想也知?道。

“不用打开。”董只只推开手机熄屏,抡起巴掌,顿在虚空,最终软绵无力地落在身侧:“以?后?别看这些,对身体不好。”

她没资格责怪陈嘉弼,老?在两个弟弟面前吹嘘感情经?历丰富。

鼎之还?小,听不懂。

嘉弼不一样,他在青春期,意志力薄弱,很容易受歪风邪气的影响。

如果不好好纠正他的思想,将来指不定会什么?闯祸,将来要吃苦头的。

以?董只只的能力,根本没法替他兜底。

她一个小代购,要钱没钱,要权没权。

把名单和视频联系在一起,董只只暗瞄紧闭的房门,压低嗓音:“你说刘礼德搞校园贷,再把钱通过正规渠道,输送到柳胜男的投资公司?”

陈嘉弼闭眼点头,没脸面对董只只。

若不是为了鼎之,绝不会主动向?姐姐交代,自己看动作片的荒谬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