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只只问他公司安排和今后个?人发展。

陈鼎之说如果她同意,这周办好退学手续,下周就走,和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三名练习生,那边有专门的文化课老师,每周日休息一天,寒暑假期短,回不回青岛,视情况而定?。

这是?场彻头彻尾的成人间谈话,陈鼎之目光沉毅,吸管被他咬扁,柚子瓤卡在当中,吸不出来?。

董只只把?事先签好的合同,推过?去,摸摸他脑袋,噙泪笑?道:“我们鼎之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姐姐替你高兴,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听从安排。”

在鼎之的年纪,董只只和梁晓还在网吧瞎几把?混,弟弟比她有出息,清楚自身长?处,有清晰的未来?规划,让她感到欣慰。

合同事先让彭鹏审核过?,董只只提出疑虑,违约金是?不是?有点高。

彭鹏给出专业意见,娱乐经纪公司都是?这样,在艺人身上投入大量资金和资源,这是?行规。只要陈鼎之服从公司安排,不出幺蛾子,没什?么花边新闻,一般不会有什?么事,让她放宽心。

陈鼎之双手紧扣桌下的凳子,竭力控制情绪。

之后董只只絮絮叨叨,一大堆关照,说了一个?多小时。

陈鼎之安静地听,全都记下。

临走时,陈鼎之带走那杯柚子水,他平时不怎么爱喝,董只只喜欢,喝了排毒减肥。

这可?能是?临行前,姐姐带给他最后的温暖,再?不喜欢,也要喝完,里?头满含姐姐对他的爱。

园区门口,陈鼎之郑重其?事地说:“姐,能答应我件事吗?”

亲手把?弟弟送走,她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说。”

柚子茶掖在身后,不停晃动,陈鼎之涨红脸,轻声说:“走的那天,别去机场送我,行吗?”

董只只盯着?他,出神地看了会,默默点了点头,扭过?去望向旁边的梧桐树,深叶凋零,说不出的凄惨,树梢上的鸟儿,扑腾翅膀,飞向远方?。

她讨厌告别,又期待告别。

病床前,看董莺全身上下插满管子,咽下最后一口气。

她觉得陈青河对她冷淡,不怎么亲,等看到亲子鉴定?报告,明白过?来?,他是?在保护她,可?惜已经晚了,一场车祸突入袭来?,董只只甚至来?不及告别,父亲便?离她而去。

弟弟是?去韩国做练习生,不是?生离死?别,可?她还是?讨厌离别场面。

陈鼎之试图摆脱眼下沉闷的气氛,岔开话题:“等到了那边,我替你要权志龙的手机号。”

董只只嗤笑?:“要他电话做啥?我又不追星。”

陈鼎之疑惑,转转眼珠子:“不是?你说的嘛!要让权志龙当你老公。”

他把?姐姐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

董只只被他逗乐,泪花淌在冰凉的面颊:“我说着?玩的,你个?小崽子,还当真了。姐姐不喜欢权志龙,姐姐喜欢我们家鼎之。”

她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给他一个?拥抱。

陈鼎之不像他哥,心里?明白,这仅是?姐弟情,故而董只只完全不设防。

宿舍窗前,陈鼎之目送董只只孤寂的背影,消失在路口转角的梧桐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打开盖子,仰头把?柚子茶喝完,心酸和苦涩,在体内翻滚。

他怕,他怕姐姐去送他,就舍不得走了。

自懂事起,陈鼎之像一块牛皮糖,时刻陪伴在她身边,不曾离开过?一步。

以前他花钱大手大脚,几百几千,不足以买房买车。

现在他下定?决心,省下所有开销,攒钱给姐姐买大房子,小汽车。

这次他不是说着玩的,所以没说给姐姐听,只说给自己听。

经历胡同惊险,陈鼎之像是?突然开了窍,懂事许多。

转学手续办得顺利,陈鼎之在新学校,总共待了不到一个?月,相互不熟,董只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