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好像一阵寂静,谁也没有发出声音,安静得能听见洛河吸面条的簌簌声。
“咳,小河哥,你不是说怕老板宿醉头晕,给买了薄荷糖么?”张婷婷笑着问道。
脑中还在回想哪里去找橡皮擦还给赵小梅的洛河,突然被点名,抬起头,茫然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薄荷糖是小卖部的时候,小梅老公抓给他的,洛河不喜欢这种冰冰凉凉的味道,在路上问过江婷要不要吃,她没要,就被洛河继续丢到袋子里了。
洛河实在不理解江婷婷为什么要说是他买的,不过他也没有兴趣弄清楚这些,听江婷婷提起,就把袋子里面的糖全部抓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曹参的面吃了两三口就停下了,不知道哪里掏出来的面巾优雅的擦了嘴,至伸手拿了一颗桌子上的薄荷糖。
拆开,放到嘴里。
“味道还不错。”
也不知道他是说面还是说糖,曹参对他们三人点了点头,裹了裹睡衣的袍子,上楼了。
他一走,徐天也放下了碗筷,斜视了他们一眼,“我做饭,你们洗碗。”
他说完,拍拍手也走了。
那两人吃得很少,剩下的面条还有很多,洛河与江婷婷对视了一眼,皆看清了对方眼中的意图,筷子在空中飞舞,抢着把汤碗里剩下的面条夹到自己碗里。
第5章 主意
爱情是什么?
没有结婚以前,赵小梅觉得那是阳春白雪,风花雪月,那是裹着蜜饯的糖果,是甜,是蜜,是美,是这世间最好的东西。
结婚以后,她才发现,原来爱情是皇后的毒苹果。
那么诱人,就是为了毒死她。
贪图爱情的结果就是,她变成了一座孤岛,除了丈夫,无人可以依靠,她成了一只困在囚笼里的鸟,被折断了翅膀,每天在惊恐,惴惴不安中度过。
可笑的是,外人总是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她,觉得她嫁得好。
“小婷的同事是你的老同学?”她的老公,陈少阳,外人一走就原形毕露,一把把她从椅子上拽起来,呼出的气息像是刀子打在她的脸上。
“不错嘛,小学同桌,两小无猜,我还从没听你说过呢?”
赵小梅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从斯文俊秀变得面目狰狞,好像张着血盆大口,要把她一口吞掉,明明这种场景经历过无数次,她还是习惯不了,身体本能的往后缩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东西没拿。”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打断了朝她倾压下来的怪物,哪怕只能偷得片刻的喘息,也令她偷偷松了口气。
“小梅,多少钱帮我结一下?”
“婷婷同事,我来吧。”
陈少阳抢先说道,并朝赵小梅招了招手,“你不是说要去楼上处理要洗的衣服吗?我在这里,你去吧。”
赵小梅听从指令默默的上楼,她用眼角瞥了一眼正在结账的洛河。
也许是因为对方意外的返回,替她抵挡了一次即将到来的毒打,她麻木的脑袋开始回忆起记忆中这个小学同桌来。
变化真大呐,记忆中的洛河是个邋遢的小龅牙,身上的一件衣服可以穿几个星期,同学们都觉得他脏,不爱跟他玩,也不想跟他同桌,在赵小梅的记忆中,他永远窝在教室的角落,沉默寡言,孤零零的,脏兮兮的。
现在的他,虽然也是沉默寡言,但穿着干净整洁,身形瘦长高挑,长开了的五官俊丽,哪怕顶着凌乱的头发,还不伦不类的绑着白色绑带,也独有一种清冷感。
他们是什么时候成为同桌的呢?
赵小梅生锈的记忆开始慢慢转动齿轮。
他们成为同桌是三年级下学期,妈妈意外去世,她无心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老师就把她安排在了洛河的身边。
幼时的小梅以前也不喜欢这个脏兮兮的同学,但是妈妈告诉过她,对同学要友善,所以小梅即使不喜欢,也从来没有明确的对他表示过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