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日就快到了,安心待嫁,我会给你准备全城最盛大的嫁妆。”

她低头温顺地应了:“好。”

平心而论,陈父陈母对她已是仁至义尽,她实在不该再生出其他虚妄的心思。

3

这段日子陈晃跟她的关系几乎降到了冰点,每每遇见了都是一派冷若冰霜,视若无睹擦肩而过。

但这天,陈晃破天荒地给她发了消息,让她去会所找他。

陈娩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都是一圈子里的熟面孔,只是陈晃身边多了个许轻虞。

朋友们见了陈娩一如既往的恭敬,站起来喊她:“陈娩姐!”

陈娩强打起精神,一一笑着打过招呼,找了个位置坐下。

陈娩刚进门的时候,陈晃的眼睛几乎瞬间亮了。

她今天穿得简单,素得不能再素的吊颈长裙,头发随意地用牛骨簪挽了,露出纤长细白的脖颈,像一只天鹅。

仰头颔首间,晃着那张风光美艳的脸,从头到脚都是让他抓心挠肝的可恨模样。

最可恨的还是明知她无情,却还是每看她一眼都心颤。

但看见陈娩径直找了个远离他的地方坐下,陈晃的脸迅速地阴沉了下去。

一旁的许轻虞,轻轻巧巧地开了口:

“陈叔叔和阿姨真好,把陈娩姐姐当亲女儿疼,养得跟个真正的千金小姐似的。”

众人集体沉默。

陈娩的养女身份,圈子内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的。

但陈晃将这个姐一向护得跟眼珠子一般,没人敢去触霉头。

可许轻虞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说了出来。

一堆人眼观鼻鼻观心,等着看许轻虞好戏。

不想,陈晃只是不以为意地冷笑了一声。

他说:“锦衣玉食久了,当然就把自己当真千金了。”

陈娩猛然抬起头,如同后脑勺重重地挨了一锤。

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陈晃作为陈家的继承人,自然比陈娩一个养女有地位得多。

他要是爱重陈娩这个姐姐,那陈娩自然是千金大小姐。

可他要是不放在眼里,陈娩自然就什么都不是。

众人的态度微妙半晌,便对许轻虞越发热络地侃聊起来。

倒是陈娩,有意无意地被冷落在角落。

4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众人开始玩游戏,轮流转酒瓶指人完成任务。

轮到许轻虞转酒瓶的时候,她手一滑,酒瓶口轻飘飘地转了半圈,正巧指向陈娩。

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对陈娩笑得无害:

“听说陈娩姐姐在附中的时候,芭蕾舞跳得特别好,我想看看。”

“嗯......就那个《睡美人》三幕公主变奏吧。”

语气随意轻慢,就像在点一个戏子。

但没人察觉到有什么问题。

众所周知陈娩的舞跳得极好,她中学时期跳的天鹅湖至今还被保存在附中的舞蹈室里,作为经典示范。

但不知为何,16岁以后的陈娩再也没跳过舞。

陈娩看了眼陈晃,端起了酒:“我自罚三杯。”

许轻虞骤然红了眼眶,委委屈屈地要哭:

“姐姐,我不配看你跳舞吗?”

陈娩端着酒杯的手一顿,突然就疲乏厌倦到了极致。

她不喜欢这种阴阳怪气且毫无意义的对话,更觉得许轻虞的针对来得莫名其妙。

明面上,她只是陈晃的姐姐,犯不着跟她雌竞。

私底里,她下个月就要嫁去国外,再也不会回来,根本不可能对她造成任何威胁。

可陈晃很护犊子,他眯着眼,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

“为什么自从轻虞来了,姐姐就总是不高兴呢?”

他讽刺地笑了笑:“难道说,姐姐,嫉妒我的未婚妻?”

陈娩的心尖蓦然被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