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沈叙白推开童烟房间的门时,一切想法不攻自破。

厢房非常简陋,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处处透着整洁,一丝灰尘都没有,干净的令人发慌,有一种空旷的感觉。

这里好像早已人去楼空。

“童烟!”

“又跟我玩什么把戏?童烟,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赶紧给我滚出来!”

莫不是......沈叙白这样想,莫不是童烟知道自己要娶陆依珊,故意吃醋躲起来了?

冒出这个想法时,沈叙白心里甚至有些爽。

他方大了音量冲屋里喊:“三、二......”

直到最后一声落下,屋外传来一阵清风,吹过沈叙白的颈项,直淌进他的领口。

明明是夏季,却觉得凉意刺骨。

沈叙白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心慌意乱,他烦躁地喊了声:“童烟,我没空在这儿跟你玩游戏,赶紧给我出来!”

话音落下,空荡荡的房间什么都没有。

其实这间厢房非常小,目光所及之处便是所有的空间,更别说藏人了。

“童烟,你不要逼我。”

沈叙白的语气染上了些怒意。

这时,风吹到桌子上,吹起上面的照片,轻飘飘掉在地上。

见状,沈叙白走过去,当他捡起来时,顿时脸色阴沉。

这张照片是他与童烟唯一的合照,是那天童烟拼尽全力保护的合照。

而此时,照片被剪成了两半,把沈叙白与童烟分开了。

照片背后还写着一句话,拼在一起刚好可以读。

只有八个字。

“不及黄泉,再无相见。”

童烟本就是名门闺阁的千金,家道中落前,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是出了名的才女,美貌只是她最不值一提的优点。

正如这一行字迹,端庄娟秀,仿佛见字如见人。

恍若间,童烟的身影似乎浮现在沈叙白眼前,她身量纤细,却不是养尊处优,而是在府上被下人虐待的,经常吃不饱。

沈叙白只觉得神经在一瞬间被拉扯得很紧,震得他大脑嗡嗡作响。

他紧紧捏着照片,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试图把童烟找出来。

可四下无人,空间如此小,一眼就能望到头。

“童烟!!”

“这又是你的什么新把戏!知道我要娶珊珊了,就用这种假装离开的手段争宠,真是幼稚!!”

“童烟,再不出来,别逼我对你不客气!”

沈叙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声线夹着几分颤抖。

可不管沈叙白如何大吼大叫,甚至将房间里的所有陈设都砸得稀巴烂,童烟始终没有现身。

11

童烟消失了。

整个督军府都没有她的痕迹,不,准确来说,是连童烟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了。

仿佛她从未来过这里。

沈叙白狠狠摔门,门板差点被震裂,整个人像即将爆炸的火药桶。

府上下人跪了一地。

“你们最好给我老实交代,童烟去哪儿了!”说话间,沈叙白死死捏着被剪开的合照,指关节发白,眼底一片呼之欲出的风暴。

下人们彼此面面相觑,“我们也不知道呀督军!换脸之后,童小姐就一直在厢房里没出来过......”

说完,沈叙白腾地站起来,随手拿起茶盏就往地上砸。

“一群废物!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何用!全都充军。”

沈叙白气得脸色发青,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充军那可是生不如死的惩罚,下人们纷纷跪地求饶。

在场的人都不明白,平时督军那么讨厌童烟。

童烟消失了督军不应该感到快乐吗?况且明天就是迎娶陆依珊小姐的大喜日子,督军怎么反而生这么大的气呢?

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