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川踹开关押许明玥的厢房门时,她正蜷缩在角落里啃冷馒头。
她惊恐地抬头,看见逆光而立的程远川手里拎着一根油亮的军棍。
“知道在部队散播谣言是什么罪吗?”程远川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许明玥害怕极了,如今的程远川和记忆中的人完全不一样,好像内心的猛兽被放出来了
他缓缓将军棍抵在许明玥下巴上,强迫她抬头:“当出阿梧因为你挨过十军棍,现在也该你尝尝这是什么滋味了。”
许明玥扯着程远川的衣袖,眼泪和鼻涕湖了一脸:“远川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程远川没有理会,而是抬起手,用力挥下。
第一棍下去,她的惨叫声就惊飞了院里的麻雀。
二十军棍,棍棍到肉。
打到后来,许明玥连哭嚎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抽搐。
程远川扔下染血的军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是你欠她的。”
第十九章
许明玥在柴房里蜷缩了一整夜,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疼痛才稍稍缓解。
她挣扎着爬起来,干裂的嘴唇刚张开,一串恶毒的咒骂就喷涌而出:“沈清梧那个贱人……”
消息传到宋清和耳朵里时,他正在给沈清梧泡参茶。
“程营长还是太讲规矩了。”宋清和推了推金丝眼镜,温润的眉眼第一次显出凌厉。
当天深夜,一辆没有牌照的吉普车悄无声息地驶进程家后院。
许明玥被粗暴地拖出来时,宋清和手中端着一个白瓷碗,碗里黑褐色的药汁泛着诡异的光泽。
“唔……你们要干什……”许明玥的挣扎被一记耳光打断。
宋清和捏住她的下巴,碗沿抵着她打颤的牙齿。
“既然这张嘴吐不出人话,”药汁灌入喉咙时,宋清和的声音比夜风还冷,“那就永远闭嘴吧。”
许明玥只觉得一股灼烧感从喉咙直冲胃部。
她像条濒死的鱼一样在地上抽搐,指甲在青砖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她张大了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她猛地抬头,怨毒的眼神直刺向宋清和。
“这么看着我,”宋清和蹲下身,声音轻得像是耳语,“是眼睛都不想要了?”
许明玥浑身一颤,立刻低下头去。
她听见宋清和冷笑一声:“带走,送去北大荒和她母亲团聚。”
当两个壮汉架起她时,许明玥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她张着嘴,无声地尖叫着,双腿在地上踢出一道道痕迹。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她像货物一样被扔进了吉普车后座。
程远川赶来时,看到得就是这样一幕。
“程营长是来阻拦我的?”宋清和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得可怕。
程远川看着地上挣扎的痕迹,喉结滚动了几下。
他想起沈清梧背上的军棍伤痕,想起她被谣言中伤时苍白的脸色,最终闭上了眼睛。
“带走吧,”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没有意见。”
……
程远川开始没日没夜地往医院跑,但不是被保卫科拦下,就是被告知人不在,连碰许多次壁后,他终于明白,沈清梧根本不想见他。
挫败和绝望缠着他,他开始酗酒,试图用酒精麻痹被悔恨和痛苦反复凌迟的心。
家里的酒瓶越堆越多,人也迅速憔悴下去,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军人的挺拔英气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颓丧的死气。
程父看见自己儿子这样,不住地叹气。
“边境那边你的处罚期限已经到了,你这个样子如何再为国效力?”
程远川抬起头,用力捶着自己的胸口,声音哽咽:“这里很痛,我从来没想过,要和阿梧成为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见到儿子油盐不进,程父重重叹了口气,只能放下老脸,去央求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