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到门口的路程说长也不长，顾君煜再怎么放缓脚步，也会走到终点。

李微歌见他又开始扒拉出租车的车窗，有些哭笑不得。

“小伙子，那么舍不得这个美女，要不然你也一起上车吧。”司机打趣道。

上车？

听见这两个字，他神色激动，差点就要答应时，李微歌开口阻止：“不要闹，快点回家。”

顾君煜垂下脑袋，可怜兮兮地应道：“……好。”

他松开手，车窗缓缓升上，司机脚踩油门，车子很快便驶出去了。

他站在原地等了许久，直到车子离开他的视线，也没有丝毫动静。

“少爷，李小姐已经走远了，我们回去吧？”旁边跟着他出来的保姆小声问道。

顾君煜的眼眸动了动，然而却不是回家，只是紧紧抱住怀里的陶瓷。

陶瓷还是坏的，裂纹不见了，但上面的颜色不一样了。

浅了几个色度。

脑袋有些难受，但他还是忍了下来。

这是微微的心意，不能嫌弃，像以前微微帮他洗衣服一样，微微会生气的。

指尖不停地搓着浅色块的地方，他自言自语两句，转身回家。

……

周末过去，李微歌又恢复了上班打杂的日子，连着两三天都在做一些无关紧要的杂活，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平衡的。

就连跟她一同进来实习的女生也跟她偷偷嘀咕过。

“他们这是低价请了两个保姆啊。”

她们作为未毕业的实习生，工资自然是不会开太高的，可能连公司里打扫卫生的阿姨都比不上。

中午，李微歌在公司食堂吃饭。

突然，一个人在对面的位置坐下，她抬头看去，发现是同部门的前辈。

“位置满了，过来拼个桌。”酒红卷发的女人随意说道。

李微歌往周围看去，本就不大的食堂人满为患。

虽然是同部门，但女人也没有要跟她套近乎的意思，默默吃饭。

眼看着她就要吃完饭离开，李微歌纠结半晌，终是鼓起勇气叫了她一声：

“冯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冯柳扫了她一眼：“说吧。”

“我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学习业务呀？”李微歌刚说完，就对上冯柳的目光，忐忑地捻了捻手。

半晌，冯柳轻笑一声。

“看来你让我拼个桌的份上，那我就告诉你吧。实习生的工作就是给我们打印打印文件，冲杯咖啡，倒个垃圾之类的，我们也懒得教实习生什么业务。”

她垂眸，吹了吹红艳的指甲，继续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每年来公司实习的未毕业生那么多，但是毕业后留下来的又有多少。你们来实习也不过为了完成学校的任务，三个月一过，你们就直接走人了。”

“我们工作那么忙，可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去教一些说不定以后都不干这行的学生。要不看在你们两学历高的份上，公司也不会收你们。”

说完，冯柳便端起餐盘，离开座位。

留下一脸憋屈的李微歌。

p.s

（小剧场二十三）

小时候。

小微歌和小君煜在沙坑上堆泥块，大多数都是小微歌动手，小君煜就在旁边看着。

一不小心，泥块飞到了小君煜的衣服上。

小君煜顿时脸色煞白。

小微歌怕他发病，马上说道：“我拿回家帮你洗，洗干净就好了。”

小君煜扁了扁嘴，但还是点头了。

小微歌拉着他回到家里，让他把T恤脱下，扔进水桶里帮他洗。

小微歌第一次洗衣服，学着赵香梅洗衣服的样子，小手搓啊搓，又放在阳台晒。

大夏天，气温高，衣服一下就干了。

然而洗完过后的衣服上还是有一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