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贴着窗户往里偷窥也很难注意到,这个房间其实是有人居住的。
“咚咚”两声,短暂的停顿后,西装革履的男人叩门进屋,向着浸没在阴影中的那个人递上一份不算很厚的纸张。
他毫无感情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老板,这是你要的资料。”
沙发上那人微微挺直了背,手里一直捏着把玩的银色打火机“啪嗒”打开,冒出的火焰照亮了一小片黑暗。
他有着一双很秀气的手,手指纤长,指尖带青,食指关节上套着枚银色镶钻的铂金戒,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饰品。
他先不紧不慢地点了一根剪好的雪茄,浅浅吸了口气,才伸手接过文件。
没翻几页,捏着雪茄的手指不自觉用力,将这点火星在烟灰缸里按灭。
“做的很好,继续查,其他的几个也需要。”
那一点亮光,很快又被沉郁的墨色掩下。
刚和叶与欢分手的时候,李原其实没什么不舍,甚至有些摆脱了束缚的放纵感。
他那会正处于一个男人自认为最有能力的年纪,爸爸还是魔都市长,金钱权势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周围根本没有人敢给他脸色看。
走到哪都有跟班自发来拎包,烟都不需要自己点;到了夜晚才是真不得了,在那些灯红酒绿的场合,随便挑一扇门走进去,一开门就是排好队的姑娘,靓丽的面庞齐刷刷冲他喊少爷好,围上来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热情,心里究竟想的什么先不提,起码神情让人舒心,甘愿为她们掏钱。
酒局里这点事不过是逢场作戏,在他这个阶级里心照不宣,多正常啊?
但是叶与欢就这么甩脸走人了!
那天李原醒来,只看见她在冰箱上前随手留了一张写着“分手”的便利贴,和一下空了大半的衣柜,叶与欢就这么单方面地断绝了和他的联系。
她走得干脆利落,李原却只觉得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