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收拾着自己的衣物。

不过住了半年多,这里竟然多出来这么多东西。

好麻烦,如果不是自己出去住还要花钱买,他一件都不想带。

在人间生活真麻烦。

还不如在地府。

什么东西都可以随手变出来。

他的能力在人间受限制,每天能使用的法术有限。

等他最后收拾出一个小行李箱,拉着走出去的时候,才意识到,小纸人好久没说话了。

他刚抬起头,一滴水从眼角滑落。

那不是他的眼泪。

江时桉愣怔了一下,抬头看去。

是小纸人。

它呆呆的看着江时桉,眼底像是藏满了悲伤,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纸做的身子,很快就被浸湿。

止不住的抽搐。

江时桉抬起手,把小纸人放到掌心上。

“我走,你哭什么?”

小纸人说不出话,眼泪还是大颗大颗流。

江时桉看了半晌,觉得有点堵。

他随手放开小纸人,却忍不住松口了。

“你可以留下来,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小纸人会对谢司珩有这么大的依赖。

听说要走,哭的像要死了。

或许纸做的和肉做的也没什么区别,它应该有自己决定的权利。

于是,江时桉一个人提着行李箱走出了别墅。

小纸人没有追上来。

何管家看他提着行李箱,神经猛然绷紧。

颤抖着上前问了一句。

“江少,您要离开观禾园?”

江时桉看了看他,点点头。

他和谢司珩闹成这个样子,也没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了。

谢司珩根本就不想看到他。

江时桉提着行李箱的手握紧,又想起昨天回来时何管家担忧的眼神。

他犹豫半晌,还是决定问一下。

“何叔,你愿意跟我走吗?我可以付给你工资,比这里多一倍。”

如果说他最后想在这里争取什么,那可能就是这些。

何叔是这个院子里,陪他时间最长的人。

但是临走了还要撬走别人的管家,好像不太好。

而且,自己不一定给得出比谢司珩还要好的条件。

江时桉突然觉得有点挫败。

这样,也是在为难何管家吧?

他没有等何管家的答案,转身提起行李箱准备走。

可刚一转头,就见谢司珩站在门口。

男人一身长风衣,额头上还冒着细汗。

神色偏执厌恶的盯着他。

像是在看什么仇人一样。

江时桉抿了抿唇,继续往前走。

他走的每一步都很决绝,越走越快。

谢司珩被气笑了。

“你犯错,你生气,你不解释,现在你还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