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桉猛然顿住。
阮禾看他想起来了,无所谓笑笑。
“听说是叫雪儿?挺好的女孩子,可惜了。”
江时桉看过去,目光如有实质。
他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
像许宗那样没脑子的,稍微唬一唬就上套,怎么可能知道雪儿手机里有能治罪江时桉的视频,还能制造出一个自杀跳楼的完美犯罪现场?
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推波助澜。
不是谢司珩,也不可能是严经武。
否则事后严经武不可能是那个状态。
像什么都不知情。
原本他做的事不应该被人发觉。
所有的后续都是因为雪儿跳楼自杀被警察发现,自己又是她最后联系过的人,江时桉才被卷进去,被那三家人发现。
才有了后续的法庭宣判事件。
现在想来,是他太疏忽了。
江时桉不动声色往后靠,与阮禾四目相对。
“你要杀我?”
他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一个难缠的家伙。
阮禾蹙眉,好笑的看着江时桉,语气中满是无奈。
“我是想追你。”
他说的真诚。
江时桉半点不信。
虽然师父没教过他怎么追人,但喜欢一个人,总不可能要置人于死地。
谢司珩明明每天缠在他身上。
“是真的。”
“你不属于这里,既然你不愿意主动离开,我只能想想办法了。”
“时桉,这次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下一次,可就说不准了。”
无关紧要的人?
江时桉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他还记得走出法院那天,霍英勋站在大门口,哭成了傻子。
他说,雪儿是他最好的朋友。
是他的爱人。
他感谢江时桉让坏人绳之以法。
当时他们都以为,是许宗主导了这一切。
“你做梦。”
江时桉轻声说。
“地府之人在人间不可徒造杀孽,我会把你送回去,交给鬼王。”
为了保证地府和人间互不干扰,早在几万年前,鬼王就下达了禁令。
违令者,神魂俱损。
阮禾听到这些却毫不在意。
他喝了口杯子里的水,嘴唇红艳。
“这世间还没有能让我束缚的规矩。”
“我不想强迫你,但你要明白。”
他顿了顿,重新笑起来,靠的江时桉更近。
“你不乖,就会有更多的人因为你而丧生。”
“师父教过你,要法度众生。”
“不是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像在威胁人。
更像是闲话家常。
江时桉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遮盖住眼底的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