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张权,状告县生王辉科举舞弊,私下贿赂朝廷官员,提前拿到考题!”

他不断重复着,字字泣血。

惊醒整条街的住客。

府衙大门打开,外套都没穿好的看守把人拉进屋。

平常寻衅滋事,训斥两句赔点钱就完事。

像这样大半夜敲登闻鼓的,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

肯定有重大冤情。

深夜的开封府灯火通明。

张权跪在堂前,不卑不亢看向前方。

正堂之上,县官老爷气势逼人。

“堂下何人,为何状告?”

张权双手奉上血书,高举过头顶。

“草民张权,状告县生王辉私下贿赂科考监官御史鹤庆廉,售卖考题,非法集资!”

此话一出,县官老爷瞪大了双眼,猛地站起身。

当今天下,谁人不知鹤庆廉!

小皇帝年幼,皇权旁落,鹤庆廉独掌大权。

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自从娶了公主后,他更是春风得意,竟将自己的儿子过继给皇室。

逼迫小皇帝立下遗嘱,册封自己的儿子为太子!

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可这么多年,无人敢上奏弹劾。

奏了也没用。

兵权握在鹤庆廉手上,他才更像是这个国家的皇帝。

深夜。

一支送殡的队伍深夜启程,静默无声的抬着一口棺材走过府衙大门。

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而那张血书也被搅碎,不知扔在何处。

江时桉抱着昏睡的谢司珩,敲响了竹园大门。

没有人开。

他早已习惯,径自打开门进去。

小院地处竹林深处,环境风雅,常年无人造访。

江时桉走近,听到主屋传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男人痛苦的哀嚎。

夹杂着情欲。

江时桉皱了下眉,轻轻捂住谢司珩的耳朵。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此时天色已黑,江时桉捡起一颗小石子,扔到门框上。

屋内的喘息声停歇片刻,继而更加猛烈。

一声低哑的闷哼传出。

不多时,屋门被打开。

衣襟大敞的男人倚靠着门框,眉眼含笑上下打量江时桉。

他腰间的裤带还没系上。

“江先生。”

“好多年不见啊。”

此人名叫鹤庆廉。

男人眉眼生的极好看,眼皮薄,眼尾缀着颗黑痣。

身材高大,玉树临风。

端着一副浪荡公子样。

此时戏谑的打量人看,竟像是深情至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