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师父看这个人的眼神,很不一样。
带着点伤感。
像是看着一个很重要的人。
可眼前这个人,明明不是活人。
脖子扭断的下一秒,周围人反应过来,惊叫出声。
“杀人了!”
“这个小孩竟然杀了曹公子!”
曹舒。
曹家现任掌权人,是这个时代唯一可以与女权抗衡的男人。
就这么随便死掉了。
江时桉沉默片刻,蹲下身,擦净谢司珩手腕上的灰尘。
“太冲动了。”
他知道曹舒有问题,但现在不适合动手,地点也不合适。谢司珩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很可能会引起这里所有民众的抵抗情绪。
谢司珩眼神暗了暗,抬头看江时桉。
他有点受伤。
还有点委屈。
“知道了,师父。”
但他什么也不说,以退为进。
这里的女人习惯了以男人为乐,见多了年轻貌美的男子。
纵使谢司珩还是个小孩子,但这张脸,足够秒杀很多东西,比如一条生命,还是一个男人的生命。
足够威胁到她们地位的一个男人的生命。
“其实......他只是个小孩子啊......”
风向瞬间改变。
江时桉默了片刻,把人拉进几分。
“为师不是怪你......”
他顿住,不知道该怎么说接下来的话。
“总之,以后不准这么冲动了。之前在主城,你被关在幻境里,还不长记性?”
那次经历足够江时桉折寿十年。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视,最终谢司珩败下阵来,老老实实的低头道歉。
收拾好了谢司珩,江时桉站起身。
被扭断了脖子的那具尸体已经飞快衰败。
肉身腐坏。
直到现在,人们才察觉出不对劲。
正常新鲜的尸体不可能那么快的腐坏,除非是早就腐坏,一直用灵力吊着。
她们日夜相处的,是一具尸体。
民间有句俗话,跟尸体打交道多的人,命格里天煞孤星。
有体虚的男人已经受不住晕了过去。
江时桉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他想等的人已经到了。
角落里,小巷口出现一队官兵,被簇拥在中间的人一身红衣,眉眼张扬。
“何人报案?”
女子声音洪亮。
目光扫过现场众人,落在地上已经看不清容貌的尸体上怔了怔。
脸虽然看不清,但那人身上的玉佩她记得。
今日清晨,正是她寄上去的。
此人,就是曹舒的夫婿,镇北侯府大小姐。
有人上前一步跪在地上,涕泪横流指着谢司珩,“爷,就是他杀了曹公子,您快把他抓起来吧!”
是原先调戏江时桉的那个女人。
谢司珩目光深邃,手心发痒。
斩断四指的惩罚还是太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