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过错我不想干涉。”

“但作为这个国家的子民,我相信他们每个人都有资格知道真相,也有权利做出自己的选择。”

众人懵圈,并不见他怎么动,只看天空忽的一瞬间亮了。

原本空空荡荡的街道挤满了人。

他们身穿破布烂衣,佝偻着背,满脸沧桑。与此不同的是,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眼神坚定。

小小的谢司珩站在众人之前,眉眼上挑,看向江时桉扬了扬下巴。

终于,人到齐了。

江时桉转过身,看向刚才那个大言不惭的男人。

“既然是一国之君,那么自然由国家的子民选择。”

原本胜券在握的众人傻眼了。

他们也没想到,江时桉居然敢把真相公之于众。

自古成王败寇,他们以为,只要今天拿到诏书,即便日后传出流言蜚语也早就无济于事。

可江时桉从来都不是会畏惧的人。

双方僵持着,忽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颤颤巍巍从人群中走出来。

她跪倒在皇帝面前。

“草民家住蛟河,家中一儿一女,儿子进京赶考被人顶替功名,女儿也被流氓匪寇劫走!我敲登闻鼓,官爷却勒令我不准声张,派人将我赶走。皇上,民妇要告御状!”

同时,越来越多的人走了出来。

他们都是经受过迫害的普通老百姓,因为家破人亡无处可去,仍然被当地官府驱赶,官官相护,状告无门。

群情激昂,吓得那些官兵们不敢动。

正在此时,一辆囚车从正门进来,车行压着一个年轻男人。

是鹤庆廉。

他身上鞭痕触目惊心,整个人虚脱无力。

路过江时桉时,他轻轻抬了下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句口型。

“谢谢。”

他像是被折磨的狠了,站在大殿之上,大声宣读自己的罪状。

现场有不少百姓认出了鹤庆廉,眼神愤恨,抓住手边所有的东西往他身上砸。

鹤庆廉全然不管。

随着罪状越来越多,话音也越来越激昂,这已经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罪状,还有场上那些衣冠楚楚的世家大族,每个人都被他痛骂一顿,脸上无光。

鹤庆廉算是坐实了他们谋权篡位。

今日之事,恐怕无力回天了。

最后,鹤庆廉说完,扑通一声跪下,头埋的很低,“求皇上赐死微臣!”

最后,所有的叛臣都被处以绞刑。

盛国自此多了一条国规。

凡十六岁以上男女,皆有参与评选所有国家重臣的资格。

可能还是不够完善,但相比于被世家大族牢牢掌控的朝堂,这样的结局无疑是最好的。

裴菁英坐在大殿的台阶上,发呆。

她有些想不通。

裴明轩站在姐姐身后,替她披上外衫。

“阿姐怎么了?”

裴菁英摇摇头,“我以为,鹤......他会极力否认的。”

可是没有,鹤庆廉丝毫不挣扎。

“皇上,你说,他其实根本就是在骗我们吧。”

裴明轩顿了下,手不自觉抓紧。

他其实也不知道真相。

鹤庆廉这局棋最大的胜利就是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扳倒了猖獗多年的世家大族对于朝堂的掌控。

裴明轩作为正义的一方,不需要知道真相。

但是隐隐约约,裴明轩也感觉的出来,鹤庆廉是在为他铺路。

“可能吧。”

“阿姐,师父走前留下了一封信,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