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说了,必须让这位先生吃饭,不然谢总恐怕会更不高兴。

菜色很熟悉。

全都是江时桉在观禾园常吃的口味。

食盒里还装着一大盒车厘子。

颗颗饱满硕大。

警局伙食这么好吗?

江时桉盯了一会儿,突然转头朝着单侧玻璃看去。

明明应该看不见。

但两道目光就是在此刻相交。

谢司珩的情绪也因为这一眼得到安抚。

许久,江时桉不再抗拒,拆开一次性筷子开始吃饭。

他吃饭的样子很优雅。

咀嚼的动作也十分小。

等放下筷子,米饭一粒也没动。

倒是吃完了所有的车厘子。

这个季节,整个A城只有观禾园有这种品相的车厘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谢司珩始终待在观察室里。

不说话也不睡觉。

就这样看着那个少年。

两人的视线再没有相交,却蔓延出一种无需明说的默契。

就像是谢司珩说自己来做不在场证明。

可没人告诉他究竟需要做哪天的不在场证明。

只要江时桉需要。

他永远在。

无条件偏袒,无条件相信。

谢司珩不睡,其他人自然也不敢睡。

很快。

第二天下午。

江时桉没有再次被审讯。

长时间的不说话和不运动让他四肢有些僵硬。

终于在时针指向某个特定的点数时,江时桉刷的睁开双眼。

他开口说话,声音沙哑。

“马上二十四小时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审讯室里没有钟表。

霍英勋愣了一下,问道。

“你怎么知道你在这待了二十四小时的?”

江时桉回答,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家长里短。

“我的心脏每分钟跳七十下,现在已经跳了十万零六十五下。”

霍英勋:……

“?所以说,你一直在数自己的心跳?”

谢司珩隔着玻璃笑出声。

他随即转身,打开门出去。

隔壁就是询问室。

谢司珩第一个打开了那扇门,站在门口笑着对江时桉说。

“我来接你回家。”

这一场战争旷日持久。

而王子也终于等到了他的骑士。

霍英勋站在楼道里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