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准动她,要杀要剐冲我来!”

母亲扶着我,满脸失望的看着萧颐泽,十分疑惑不解:

“萧颐泽,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让一个外人登堂入室也就罢了,连她的女儿你都如珠似宝的护着?”

“对赤黎和南缘这两个亲生女儿却恶语相向,你还有没有心?”

萧颐泽看着母亲讥笑出声:

“柔柔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当然护着她,而这两个野种……”

他把目光转向我和南缘,眼里带着耻辱:

“她们是不是我的种还不知道呢!当初我回老家遇上善解人意的音楉。”

“我们青梅竹马,若非是你,我要娶本就是她!我们情深不能自抑,这才有了柔柔。”

“而你,谁知道你在我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耐不住寂寞!”

“公主养面首,古往今来比比皆是!你也贞洁不到哪去!”

萧颐泽话一出口,众人一片哗然。

我们直接被他这副言论气笑了,母亲咬着牙怒道:

“萧颐泽,你自己为夫不忠,还倒打一耙贼喊捉贼,我从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无耻呢。”

宾客们被他的龌龊给震惊到了,也纷纷加入评判队伍。

“头一次听说自己龌蹉全天下的人都龌龊的。”

“就是,把养外室说得这般轻巧,这可是尚公主,岂不是犯了秽乱皇室血脉之罪?”

……

听着他们的话,花音楉顿感大事不妙,有些恨萧颐泽竟然自曝。

他是男子,养外室顶多德行有损,而自己的名声却全都毁了!

以后萧柔柔也跟着抬不起头来。

可事已至此,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不得不重新下跪磕头的祈求母亲。

“姐姐,姐姐,音楉也是逼不得已啊!”

“我与萧郎情投意合,当初怀有身孕,我也只是想自己抚养,留个念想。”

“可是我们孤儿寡母的总被人欺负,实在受不了了才上京来投奔。”

“我虽有过错,但柔柔是无辜的啊!”

母亲气得浑身发抖,捂着心口面露痛苦之色。

“萧颐泽,我要休夫!我要进宫面圣,我要让你们两个滚出京城!”

听到‘面圣’两字,两人都慌了神。

他们这时候才想起,母亲是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最得圣上宠爱。

“不,不行。”萧颐泽站起身来,“要休也是我休,宫颜芝,你善妒成性,身有恶疾,未能诞下儿子,已犯七出,理应由我休妻!”

9.

我们还未开口,便听门外一道浑厚的嗓音响起。

“朕真是活久见,区区一个驸马,秽乱皇室血脉后,竟还想休弃公主?”

随话音而来的还有一队军容整肃的禁军。

圣上一身便服,目光如炬,往那一站不怒自威,令人望而生畏。

除了我和母亲妹妹,所有人不禁跪了下来。

齐声高呼:“陛下万福金安!”

“皇兄。”母亲含泪悲切的喊了一声,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才终于相见。

“颜芝受苦了,别怕,皇兄来给你撑腰了。”

圣上的温柔在转向萧颐泽时变了脸色。

“萧颐泽,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欺辱颜芝,还妄图休妻。”

萧颐泽赶忙跪下,“陛下息怒,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和颜芝开玩笑的。”

“是吗,那朕也与你开个玩笑吧。”

“万德福!”

首领太监端上了一副圣旨。

“朕已经替你们拟好了休夫书,颜芝,签字吧。”

“不!陛下!不要!臣不要与公主和离,求陛下成全。”

“是休夫。”圣上悠悠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