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陆野一家侵占我的抚恤金,以及我的土地、房子很多。
要说他们养我,不如说是用我的抚恤金养他们一家子。
甚至村长一家都是住在我家。
而他家的房子则是租了出去,坐收租金。
还有村长以权谋私的诸多事迹,我都仔仔细细地罗列清楚。
三个月后的某天,车间主任突然喊我去办公室。
推门进去,就见一个穿着军装的老人坐在桌前。
我认得他。
在爷爷的那一堆老旧照片,我见过这个老人。
前世,也对我和陆野多有照拂。
“顾爷爷。”
顾爷爷是我爷爷的发小,亦是我父亲的恩师。
上一世,因着我的缘故,顾爷爷对陆野很是照顾,让他扶摇直上。
而我前段时间送出去的举报信,收件人就是顾爷爷。
顾爷爷抬起头,目光慈祥。
“丫头,你写的东西,我都看过了,你受苦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愧疚与心疼。
他觉得自己愧对发小,愧对自己早年牺牲的徒弟。
我鼻子发酸,摇着头。
“顾爷爷,我只想要公道。”
顾爷爷重重地点了点头,落下泪来。
“好,好!你做得很好。这些年,我被蒙蔽双眼,错信陆野那一家子人,我以为他们会善待你。”
“放心,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给你公道。”
在顾爷爷的雷霆手段下,调查结果很快出来。
陆野一家侵占烈士子女抚恤金、非法占用他人土地和房产。
等一系列吃绝户的行为被公之于众。
村长被革职,还入了狱。
而我家的房子和土地,以及抚恤金也在顾爷爷的帮助下,物归原主。
至此,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9
十年后,我已经是一位知名实业家。
我受邀回到村里,给村里年轻人讲解我的故事,好激励他们。
新的村长是一个看着憨厚老实又脚踏实地的人。
村民们热情地迎接我。
我用了一天的时间去参观。
曾经破败的泥瓦房大多变成了崭新的小洋楼。
还建了一个大广场,孩子们在上面嬉笑打闹……
结束后,新村长悄悄把我拉到一旁,有些难以启齿:
“有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知会你一声,陆野和梁秀兰出狱后在一块了。”
我微微抬眉。
他们呀?
这两人的模样,我甚至都已经记不清。
“他们……现在还好吗?”
我像是在询问两个故友。
村长叹了口气。
“陆野啊,是真的废了。”
“那混蛋整天浑浑噩噩,还打老婆!一发酒疯就说自己是厂里的大人物,连军长都看重他。呵,也不怕人笑话?”
“梁秀兰整天怨声载道,骂陆野从头骂到村尾,半年前还因为和陆野打架流产了。”
村长摊摊手,脸上带着些许唏嘘和无奈。
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